。 “……别抱了,你快点回家洗澡去。” 她推搡,沈示白抱得更紧,她这才听清他一直在说的内容。 “我跟鸥时不是真的,我从没爱过其他人,我只想爱你一人。” “我没法了,只有来找你。我沈示白要被你弄成疯子了。” 风神调皮使劲,把透明伞从头上刮走,碎叶残枝快乐迎接新伙伴。 宋声眠和沈示白顶着暴雨相拥。 “回家回家,沈示白……” 宋声眠的第三次反抗,月光溢出云层,泄出长而细的一道伤痕。 沈示白松手,滴水的头发将宋声眠的短袖害得润湿。他拨开她粘在脸蛋的短发,睫毛上下扫在她微红的鼻尖。 “承认你不爱我,宋声眠,” “你承认你不爱沈示白,宋声眠,” “只要承认,我再也不来骚扰你。” 大风里,他潮湿无比的话语挂上弦月,像玻璃碎片。 吹落后漂泊流浪。 宋声眠捂住因震荡倒塌的月亮。 沈示白的眸子卧着她,盛着月色和倒影。 夏夜在两人心头作了一首悲歌。 她瞧见她们汹涌的情绪臣服于月神。 “是,” “不爱。” “不爱沈示白,宋声眠不爱沈示白,宋声眠恨他。” 恨。 熄灭了沈示白。 他苦笑,庆幸情绪的反应迟钝,起码比理智慢一分。 那他捋开的发丝温柔听话待在耳后,怎么也扬不散。 “好,好。我明天签字。” “……我不会再来骚扰你了,我放你走。” 沈示白后退,直到无处可退。 他湿得满目疮痍。 在这个澄静的夜,情绪零碎,声音葬在风里。 宋声眠看见沈示白的背影很狼狈,上车的动作、系安全带的动作、扯驾驶座帘子的动作。 ——都好怆痛。要把人间挡住。 她亲手杀死了他的心脏,复仇感达到巅峰。 她为自己的十三年,为沈示白的高傲接受星辉和弦华。 宋声眠慢慢走去捏起雨伞,里面坐满了看热闹的桠杈,一概倒掉。 只剩她一人。 偌大的天地,她得益于月神的褒奖。 城堡的公主需要只身一人面对风雪。她是这样渴望。 - “不是,你们闹矛盾了?知惬昨天跟我说要求解散?” 于姿一头雾水,拖开餐厅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后趴在桌上凑近宋声眠,“他干嘛了?宋追因出来了?” “他要求的不是解散,”宋声眠否认。冰柠檬水保持端上来时的刻度。 “是解约。” “解约?!”惊讶吞噬于姿,她嘴巴不由自主张大,“上帝,我在做梦?你们要解约?跟礼屿?” 私密套间的隔音效果不差,于姿的惊呼漏不出去。 宋声眠手链闪闪发亮,昼白的顶灯为之自愧不如。她舍得端起冰柠檬水,送到唇边,“礼屿不给解约,就解散。这是我们两个的想法。” “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