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聚起一波人,小声地议论着柳府的这桩亲事。
项萧迎过不少亲,毕竟眼馋于福王的身份,想要嫁进王府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要说这福王,乃是先皇的兄弟,他的“福”是福国利民之福,这是先皇赐予的殊荣。自圣上登基以来,他便作为摄政王辅佐其右,替优柔寡断的皇上做了不少的决定。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丝毫不为过。
民间对他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说他面若恶鬼,月圆之夜好饮处子鲜血,并且极度重欲,也因此府中的姬妾换了一波又一波。
只不过,福王虽是个香饽饽,可是在外的名声却并不好听,他的残忍无情和强硬的手段甚至让不少人直呼他为佞臣,偏偏他手握重权,连皇上都奈何不了他。
所以经常有人家为了教训不听话的姑娘而吓唬道:“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嫁给福王。”
回身望了一眼轿子,里面的女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项萧眉眼一冷,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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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柳谙的头重重地砸在了木板上,她下意识叫出了声,但是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轿子?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爷爷呢?
蜷在轿中许久未活动的腿脚已经尽数麻了,柳谙咬着牙艰难地站了起来,扶着腰一步一步地走下了轿子。
但是等她看清周遭的景色后却是一愣。
“这是哪?”
喜轿不知用了多久,不少地方都掉了漆,暗红色的喜轿配上这空无一人的漆黑别院,不远处的深色湖水还泛着森森冷意,倒是显出了几分阴森可怖。
低头,柳谙看到了自己身着纷繁复杂的复古喜服,发上沉重的钗子和凤冠发出了“叮铃铃”的清脆碰撞声,压得她几乎要抬不起身子。
她穿越了,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柳谙。
这是她脑海里得出的认识。
身为赊刀人的后人,她自幼便跟随爷爷学习本领,见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只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也是可以实现的吗?
想起了爷爷的最后关头说的话,难道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这就是你想要我过的生活吗,爷爷?
摇了摇头,柳谙没有逼迫自己深想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嘴角处沾到了一丝湿润。
血?捏了捏粘稠的暗褐色液体,柳谙皱了皱眉。
所以,是因为她来到了这里,这人才死了,还是这人死了,她才能够来。总归是她占据了她的身体。
身体里并没有残留她的记忆,可以身为赊刀人,她却能看到一些过去和未来。
一阵莫名的悲伤突然涌上心绪,柳谙捂着心口蹲在地上,左眼不自觉地流下了一滴泪。
柳谙对这种痛苦并不陌生,因为爸爸妈妈和爷爷去世的时候,她的心便是这般,疼得好似要碎掉。
“我会帮你的,你想要和他们告别是吗?你的愿望我会替你达成。”在那之前,就让我以你的模样在这里生活下去吧。
“姑娘可真是好睡。”黑暗里走出一人,手中拎着的灯笼照得她的脸惨白一片,柳谙眉心一跳,咬着唇慢慢起身。
柳谙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尽量学着原身的姿态,有些局促地回答道:“花、花轿睡着很舒服。”
听了她的回答,喜婆冷哼一声,不知她是真乐观还是假从容。
跟在喜婆身后,柳谙穿过大堂来到了她的新房。
“喝了它。”喜婆指着桌上的一碗深褐色液体命令道。
柳谙才回过神来,还没等听清这喜婆说了什么,只见喜婆不耐烦地端起那碗走到柳谙身边,不由分说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