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拂,轻云蔽空,没有一点星光,月亮也像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偌大的皇宫,安静得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见,除了巡夜人拎着灯笼四处巡视,其余人都在静静酣睡。
一个身着黑衣斗篷的身影悄悄走进一处宫苑。这里是秦王殿下的住所,他自从被封为秦王后就出宫立府而居,但近几个月因为代陛下监国,为行事方便便住回了宫中。
殿内,赵璟宁正在批阅奏折,明亮的烛火照在他的五官上,趁得人更加立体俊朗。
“皇姐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赵攸宁摘下斗篷,露出明媚的脸庞,只是神色严肃冷漠,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殿内只有他们二人,安静得只能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赵璟宁起身放下笔墨,绕过桌案走过来恭敬行礼。
“皇姐有话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赵攸宁看着他一副安然无事的样子,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好你个恩将仇报的赵璟宁,本公主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
赵璟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懵了,这响动也惊动了门外守卫的侍卫,纷纷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赵璟宁吩咐道:“本王无碍,都下去吧。”
“皇姐,这是何意啊?”
赵璟宁摸了一下嘴角,怒视着赵攸宁。
赵攸宁毫不畏惧地抬眸与其对视:“两次,整整两次!第一次是你派人在本公主从行宫回京城的路上设下埋伏。杀我不成,又下第二次黑手,本公主福大命大,逢凶化吉,把刺杀我的人全给活捉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痛痛快快地质问完她毫不客气的在一旁坐下。
“皇姐,刺客亲口承认是本王的人?”
“本公主料到你不会轻易认了,不过你以为我是亳无把握就来找你的吗?我这就把刺客和证据带到父皇面前,看父皇如何处置,别说你还没坐上太子之位呢,就算是已经坐上了,本公主也能把你拉下来。”
赵攸宁目光凌厉,语气强硬不容置疑,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赵璟宁眼底闪过错愕、震惊、难以置信的光,但紧接着他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皇姐,本王做不做太子,于你而言又有何损益?本王很好奇,你究竟想要什么?”
赵攸宁冷哼一声:“本公主自始至终想要的都很简单很肤浅,平安喜乐,荣华富贵,还有一条婚恋自由。可你要杀我,我为了自保,可以不惜鱼死网破。”
二人僵持了几秒,赵攸宁利落起身就要走,赵璟宁一把拦住她:“且慢,皇姐,事情是本王做的。”
“承认了。”
“本王并没有派人杀你,本王只是命人劫持你,想弄清楚一些问题而已。”
赵攸宁微微一愕,裴复曾说过他怀疑刺客没有痛下杀手,莫非他真的不想杀我,而是另有所图?
“你想弄清楚什么问题,现在本公主人就在你面前,你亲自问吧。”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如果不病死也会被父皇赐死的。父皇有立你为太子之心,嫌你母亲林氏身份低微,想去母留子,我曾向父皇求过情,可父皇铁了心要她殉葬。”
“母亲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突然病故,皇姐又为何要亲自去行宫安排本王母亲下葬之事?”
“你怀疑是本公主杀了你母亲?”赵攸宁恍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你本就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又误会我派出刺客,害得本公主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又欠我一个人情,看来我只要上阳封地不太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