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的方式夸赞他,说他亲切又帅气。
他问林遇雪:“有Neil那么帅气吗?”
林遇雪愣了一秒,随即微笑,“当然,老板们都很帅气。”
结果法国人调情的天性不由自主显现,他又问,“跟他一样令你心烦意乱吗?”
……
林遇雪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毕竟算半正式的聚餐,她也只能把它当成一个玩笑。
“没有人令我心烦意乱,我只是代表广大女性发声,但我本人不包含在内。”
昆汀问:“为什么?你对帅哥绝缘吗?”
“对,帅哥总是很危险。”
昆汀笑着端了酒杯敬她,说:“幸好我不是帅哥。”
Sam又拍了拍她手背,说:“幸好我也不是帅哥。”
林遇雪猛然缩了一下手,不小心扯动了餐布,直接把刚放下的酒杯带撒,白色裙子瞬间晕开由深到浅的红酒印。
刚刚还从容不迫的她立刻囧出天际,旁边Sam眼疾手快地拿起纸巾弯腰帮她擦拭,酒洒在了大腿上,如此一来姿势更显怪异。
林遇雪几乎愣在原地。
她感受到他隔着纸巾和裙摆的力度和温度,甚至粗重的带着热度的呼吸,时不时地落在更裸露的皮肤上,几乎让人作呕。
无数画面和念头从脑海中闪过,秃头肥腻的身着西装的男人,短胖潮湿的手,若无其事的微笑,暧昧不明的眼神。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了昏黄灯光下清隽的一张脸,他明明高高在上,却又温柔得不似凡人,看着她郑重地说,“你很优秀。”
她猛然惊醒,偏了腿抬头寻找斜对面那个人。
然而腿被人紧紧抓着没有挪动,那个人她也没有看见。
电光火石之间,闻竹声已经倏然起身,一言不发地拽开弯着腰的老头,不客气地摔在桌上,带起一阵餐具碰撞的哗啦声响。
Sam闷哼了一声,闻竹声拉着林遇雪转身就走。
他一直把人拽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林遇雪穿着高跟鞋跌跌撞撞一声不吭,心中却热流上涌,几乎热泪盈眶。
她没想到今天会遇上这种事,更没想到,闻竹声敏锐地发现并且不顾别人眼光地将她带离。
后者的震惊掩盖了前者的恶心,此刻她竟然有种被闻竹声私有的幸福和安全感。
总算,总算有一次,不是自己孤立无援地对抗令人作呕的恶。
闻竹声打开副驾门,冷冷地说,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