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维几句,又准他休息几日,但姜仲维以家事不抵国事为由仍坚持上朝议事。王上赞叹姜仲维忠肝义胆、一心为国,为姜府赐下许多宝物。
萧竞雄瞧出几分端倪,姜仲维仍旧唯他马首是瞻,姜昭却更加明显地辅佐太子,父子二人在朝堂上时常政见不同而唇枪舌战。
无论姜府如何波涛汹涌,在春日即将来临的时节,无月出嫁了。
无月身穿华贵凤袍,坐在华贵的凤架上,穿过熙攘的人群,堪舆四周红纱翻飞,四面八方的冷风吹得无月浑身僵硬,一路到了王宫。
站在萧竞雄身边,无月与他携手接受百官跪拜,六宫妃嫔皆来恭贺。姜卿和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耳边是鼓乐笙歌,宫内到处张灯结彩,无数的华灯照来恍如白昼,整座王宫金碧辉煌,是她心死之坟茔。
四人之中香兰已死,其余三人站在无月身侧,来人恭贺无月便毫不犹豫地将面前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多时她的双颊已经通红,目光也迷离起来。
黛梅担忧道:“娘娘...”
无月闻声侧过脸来,笑道:“无妨。”
王后入主长乐宫,这是王上赐予的独一无二的荣耀,宴席结束,无月先行一步,静静坐在长乐宫中,黛梅为她施针,让她得以头脑清醒,玉竹在她的袖边、裙底沾上酒水,无月浑身散发浓厚的酒气。
夜深,萧竞雄带着一身酒气,龙行虎步进了内殿,只见三个侍女站在一边,王后身上的喜福还没有换下来,掩面趴在床上呜咽。
萧竞雄挑眉,缓步走到床边,三个侍女被他身边的黄门示意噤声带了出去。身边坐下了个人,无月扭头看过去,她伸手摸过去,身体一个不稳歪进萧竞雄怀中。
萧竞雄搂住她瘦弱的身子,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香和淡淡的馨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他垂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王后怎么了?大喜的日子何故痛苦?”
无月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低声呜咽道:“二哥突遭横祸,妾却一身红衣、洞房花烛,实在良心难安!”
萧竞雄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辨别她神智是否清醒,“这么说,王后是在怨恨朕?”
无月一双泪眼与他对视,仰起的脖颈如白玉一般,她反应了一会儿,似乎清醒了半分,哆嗦着挣脱出萧竞雄的怀抱,跪在他脚下道:“妾没有!妾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敢?”
无月的头重重磕在地上道:“妾不怨恨王上,王上对太子殿下拳拳爱护之心,才会委派妾的二哥随行太子殿下赈灾,可谁知...妾的二哥活过了那涝灾之地,却死在回洛途中!如今太平盛世,哪里来的流匪!”
今夜的酒让她神志不清,憋在心中多时的愤恨不吐不快,她扒住萧竞雄的大腿哭道:“太子殿下轻装回洛都安然无恙,妾二哥武艺高强,身边随行的都是金吾卫,怎么会被区区流匪杀害!流匪即便是杀人,也断然不必折磨兄长至此!分明是有人故意加害!”
萧竞雄抬起她的下巴,戴着玉扳指的手缓缓下移到她的脖颈,反复摩挲,问道:“王后觉得谁是主谋?”
无月顺着他的手摸上他的小臂,楚楚可怜道:“妾不敢说,只是妾在家中,自知为父者爱子之心最是深沉绵长,如今王上遭人误解,白费了王上的一颗慈父心肠,妾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王上,王上是妾的夫君,一个不孝子孙和新婚妻子,不知王上向着谁?”
萧竞雄哈哈大笑,一把扯过无月,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说道:“你是王后,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欺辱你,你与朕夫妻一体,若受了委屈,朕会为你做主。”
无月勾住萧竞雄的脖子,泪水沾湿他的脖颈,“妾自小体弱多病,大门不出二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