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沈轻则一大早就起来了,犹犹豫豫地跑去厨房问糖豆子需不需要帮忙。
糖豆子知道中午有客人要来,从头天晚上就开始忙活了,这会儿正在试油温,手机架在旁边怕视频,慌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沈轻则却不死心,坚持道:
我的同事来家里吃饭,这么麻烦你不太合适。
说着就要挽起袖口。
糖豆子本以为他只是客套一下,见他要来真的,连忙关了视频,冲到厨房门口拦住,好言相劝道:
别别别!真的不用!我觉得挺合适的!做饭对我来说是一种乐趣,而且你什么也不会只能帮倒忙,再说了,哪有人做饭穿白衬衫的,回头给你嘣一身油点子,我可没钱赔你!
穿着白衬衫的某个人僵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服,一秒之后又不死心地说:
那我去换一件。
说完就朝房间走去。
糖豆子见状,一下子急了,手上沾着面粉也没法去拽,便只能用腿挡了一下。
沈轻则一心盘算着如何才能混进厨房,等到秦青来的时候装出一副情侣恩爱的模样将她劝退,完全没注意到身前多出来的一只脚。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绊,让他整个人重心失衡向前栽了下去,慌乱间伸手去扶手边上的门,奈何却是个滑轨门,非但没起到稳住身形的作用,反而又朝着侧面倒了下去。
糖豆子万没料到一个小小的伸腿动作,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胳膊一伸,将他捞了回来。
糖豆子不算太瘦,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六三,因为长着一张幼态脸,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她的力气,小时候上学就经常把男同学揍得哇哇大哭。
拽回一个沈轻则。
于她而言,简直不在话下。
但正是因为她力气过于大了,又没把握好力度,直接将人拽得转过身来,搂进了怀里。
轰隆,轰隆……
两颗杂乱的心脏混在一起,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谁的心跳声更大一些。
当然,除了巨大的慌乱以外,糖豆子还有一个最直观的感受就是:
这个男人的腰可真细!隔着衬衣摸上去好像还有腹肌?这要不是锅里的油算着时间要够温度了,她真想找个理由把衣服掀起来一饱眼福。
然而,同一个场景,同一个事件,另一个当事人的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沈轻则仿佛进入了一个诡异的静止空间,在那里,世界停止了转动,万物俱籁,女孩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肉肉软软的身子靠着他的胸膛,细细的胳膊紧紧环在他的腰间,他有心伸手将人推开,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分不清是生理反应。
还是心理反应。
锅里的热油烧到了临界温度,突兀地爆出一声骇人的闷响来。
糖豆子率先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身前的人,惊叫着奔了过去:
坏了坏了!油温过高了!
徒留沈轻则狠狠僵在原处。
残存的味道和体温都还不曾散去,怀里却变得空空如也,他忽而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掩面轻咳一声。
静立良久过后,他想出一个绝佳的主意,不动声色地靠近料理台,打着去橱柜里拿水杯的幌子,扫落了糖豆子刚刚拧开放在手边的半瓶料酒。
“啪”地一声巨响。
玻璃瓶坠地,摔得碎渣四溅。
未等灶台前的人反应过来,沈轻则主动请缨道:
我去楼下超市买瓶新的!
说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