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绕过了只摆了一个画着梅花图案的圆柱形陶瓷花瓶的桌子,就看到金黄的阳光穿过松散的窗帘撒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明暗的交界处正好落在了倒地女人的眉心上。
被害者的面色苍白,白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像散开的毛线团铺在地上,日下岚行想起了那尊著名的大卫石膏像,立体却毫无生息。
梅花的阴影随着光线落到了被害人的发间,与白色头发下蜿蜒的血泊渐渐重合在了一起,隐约有些反光,好像一支镶嵌着红玛瑙的簪子。
女人的手边滚落着一只还有些余热的小茶杯。
当日下岚行看清女人的脸时,却感到了一丝惊讶。
被害人叫做叶藤雅子,是一个写纪实文学作家。
据他所知,这人“本”应该在十年后还活着。
日下岚行依然不露声色地继续观察着现场。
“日下君,你有看出些什么来吗?”
古谷空从门帘外探进头,大概是知道日下岚行是签了劳动合同的顾问,算是编外成员,而不是什么随便的侦探,他对日下君很是客气。
非常的客气,格外的客气。
“被害人的死因大概率是头部受到钝器击打,准确的话要看法医鉴定。凶器嘛,”
日下岚行的视线扫过被害者的周围,依次落在了近处的茶杯,桌上质感厚实的花瓶,巨大的落地窗上。
“凶器还真不好说,死者脑后有血迹,但这个包厢里能对的上的工具上是一点血迹都没有啊。”说到这,日下岚行还苦笑了一下,“包厢只有一个出口。但包厢门外的走廊没有监控,最近的监控要过一个拐角。”
“嗯,有些具体的事还要问问目击者。不过,这要等今天值班的同事来了才能开展了。”古谷空脸上那道笔直的疤痕突然有了弧度,他罕见地笑了。
“诶,我一个编外只是想出来玩,没想到又要加班了。对了,古谷君怎么会来参加这次联谊呢?我记得你是从来不参加的。”日下岚行顺带着问了问自己心里的疑惑。
“日下君这不也是第一次参加吗?都一样的,突发奇想就找了个得空的时间参加参加活动,增进增进感情。”古谷空对着外面的学生说了几句,然后走了进来。
两个人的距离愈发的近了,日下岚行注意到了他的那对紫色的眼睛里,映着陌生的自己。
紫色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不过,古谷君算是警视厅里的元老了吧,还需要增进感情吗?那我还得加把劲。”日下岚行从他自己荒唐的想象中撤了出来,但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将对面这个人再一次着重标注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日下君。”古谷空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轻声嘀咕了一句:
“我们还是得适应新的生活啊…”
很轻,大概只是自言自语,压根不想让别人听见。
再者,别人听到大概也只会以为是两个社恐的相互怜惜。
但,日下岚行听见了,把那后半句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里好像在经历一场比死亡之夜还要猛烈的冲击。
尽管如此,他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应一声知道以表达礼貌,仅限于前半句。
反手,他就把记忆宫殿里的“古谷空”区域疯狂描红加粗。
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后,性格发生巨大转变,而在这之前,人际关系单薄。这不和他自己那具身体有着一模一样的情况吗。
还有那双紫色的眼睛…
但那道疤痕?
门帘被拉开了,那个小麦肤色的警校学生叫了一声古谷空。
日下岚行猛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两双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