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方时绪的爱情已经进入了平稳期,连许安康也差点以为他们已经和好。方时绪和她全家的关系都突飞猛进,苏珊朝她开玩笑,喊方时绪叫姨父。
“有时候舅舅没空,姨父来接我,他每周六都过来吃饭,有时候日白叔叔他们也过来。”
许初一任他们说话,一言不发,方时绪是客人,却几次都替她夹菜。她的碗堆成山,没动几筷子。
等方时绪强撑着脸色离开后,许安康察觉不对劲来,让她耍脾气也差不多够了:“后天后,方叔叔过生日。”
许初一直截了当地说:“没空,要去参加婚礼。”
“没空?怎么就没空了?”向勤把正在收拾行李的她叫来客厅问话。她以为许初一过去早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是她女朋友,你把高铁票退了,当天我出钱给你换张飞机票去安贵都行。人家的婚礼还要四五天,你急个什么劲?总之这次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必须给我去!”
“他们家根本没邀请我,我去什么?”
向勤意见比天都大:“人家早就跟我说了的。”
许初一干脆直说了:“我现在跟他都没关系了。”
许安康说:“男女朋友也叫没关系?”
“分了……”
许成功都不信:“分了?那时绪今天特意过来吃饭干什么?腌萝卜拌黄瓜,他闲的?”
“小姨,你们今天还牵手了,这也叫分手?你别骗我,我还小。”苏珊正忙着赶周末作业,她十分较真地说:“外婆说得对,这个是方叔叔的爸爸的生日,你又是方叔叔的女朋友,很重要诶。”
对于拒绝腾出本该去安贵的时间去参加方德楷的生日,就算连许安康都难得劝她一次,许初一丝毫没有退一步的打算。
向勤拿她没法子,说来说去都是些重复的话:“许初一,你自从今年从安贵回来,和盛丰分手这件事我今天就不旧事重提了。从小到大,你一直是听话省心。现在呢?28岁了,怎么反而更拎不清了?”
盛丰这两个字好像古远的标本被刻在不堪一击的化石上。许初一想方时绪把他们分手的事掩饰得滴水不漏,这是在她逼她不得不大张旗鼓地亲自昭告天下。她想干脆趁此时机把一切说清楚,她抱有耐心向向勤坦白:“妈,出差的这一个月我连通电话都没跟他打,分了是因为不合适。”
“你和谁合适?当初盛丰,你也是这样一句话,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向勤笃定许初一就是这种性格,当初盛丰的事要不是许安康发现了端倪,海枯石烂她都不能知道许初一居然交了男朋友。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不赶紧扬眉吐气地挥霍,还藏着掩着,指望着他三从四德,温淑贤良?要向勤说,钱才是世界上男人最能让女人替她长脸的东西,可许初一,偏偏还是个不开窍的,赶着憋屈自己过苦日子。
“妈,那你就当是我的问题吧。”
许初一的破罐破摔给向勤泼了盆冷水,她已经把方时绪当作女婿了,她不愿让步更不想让步:“我不懂你的心思,但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现在别来跟我狡辩这些有的没的。”
苏珊觉得许初一和方时绪明明很合适啊,如果她小姨是一碗清水面,那她姨父就是那块招牌叉烧。她可怜外婆的煞费苦心,便脑洞大开地劝她:“小姨,吵架是跺两脚,分手是大楼倾塌,可你和姨父不过是互相踩到对方的脚了。”
这把向勤哄好了一半:“就是,苏珊都知道,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把分手放在嘴上。”
许初一就是十张嘴也要说不清楚了。
而向勤很快活,借着念小学的苏珊扬眉吐气了。
可许初一去意已决,向勤面对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最终还是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