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捏在手上那张准备打出去的六条直接掉到地上,从桌底滚到方时绪那边。
“初一,我来捡,我来捡。”简叶立马蹲下,起身时低骂:“方时绪,你干什么呢!还不如叶从欢听指挥!”
可方时绪显然没这个打算,他上桌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赢钱,见炮就要,谁的面子也不给。
辛娇正变得沧桑几分,她点上第二根烟,像个望子成龙的更年期父母,表面上云淡风轻,到底指望能扬眉吐气一回。
卓致岸哂笑:“时绪,前女友和现女友,没想到你都一视同仁。”
许初一本来就需要发泄现今正好送上了门,她不管不顾地说:“卓先生,我是您的现员工,付艺是您的前员工,您也是一视同仁。因为牌桌上自然只说牌的事,对吧?”
桌面上的暗流涌动就像核爆炸留下的辐射,悄然无息使人面目全非。付艺心不在焉像个全凭指挥的机器,但有段天全心全意护着她。叶从欢钱字当头,已经赢得飘飘然了。简叶的凛然正气也头次毫无用武之地,她至今还没完全摸清局势。而卓立岸的眼珠子鼓溜了八百次也探不准他哥到底准备干嘛。
牌局还在继续,卓致岸谈笑自若,回道:“许小姐别生气,但您都心甘情愿,的确是我多此一举了。”
许初一在心里跳脚,是是是,你这张嘴是欠抽。脸上只得云淡风轻,一笑而过。而她的手气更不见起色,在此番交手后她获得了卓致岸在牌局上光明正大的针对。
本只有辛娇在抽女士香烟,卓致岸也开始了,眉宇间惬意得很。许初一本不抽烟,只是难以排遣,她大脑涣散已久,笑容终于装不下去,神色里好像要呕出来,趁卓立岸在点烟的时候,她问:“卓立岸,能不能也给我一根?”
“啊?”打火机的火苗蔓延到卓立岸的指甲盖上。
“抽我的。”辛娇说。
方时绪咳了两声,桌子下的脚踢了许初一一下,而后眉毛皱起来,指使道:“从欢,你打开点窗户,这里边味道太冲了。”
许初一浅浅看了他一眼,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垂在半空中顿了顿还是接过卓立岸手里的烟。
卓致岸却问:“呵,付小姐,你不抽一根?”
曾经,方时绪不让付艺抽烟,却教过付艺抽那么一两口。付艺成了烟鬼,成了酒鬼,得拜卓致岸所赐。她显而易见并不想搭理他,忽视了这个问题,而是再次与段天交头接耳起来。
许初一还只抽了第一口,人生的第一口烟呛得她的喉咙像被荆棘剌了一道。辛娇赶紧把烟从她手里抢过来掐了。
方时绪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只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咳咳,初一,这玩意还是少抽点好!”简叶捏着鼻子好心地说。
然而,就是从这根烟开始,许初一的手气开始腾云驾雾。她接连自摸三把后,毫无遮拦地得意忘形了。辛娇把手上抽到一半的女士香烟递到她嘴边,她吸了一口,虽没那么猛烈,却因为太急还是呛得咳了两声。
“初一,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辛娇抚着许初一的背喜极而泣,嘴巴瘪成了苦瓜。
“大惊小怪。”段天轻蔑道。
辛娇先不跟他计较,她全心全意放在许初一的手上:“又胡了,啊,初一,爱你!”她贴过去朝着许初一的脸“啵”的一声亲上去。
卓致岸趁她们在兴头上时,又不动声色地挑起了话题:“许小姐,你这么熟练的打牌技术是和谁学的?”
许初一的笑僵在脸上,还没收得回来。
“时绪,你教的?”卓致岸问完连给方时绪半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便一副遗憾的样子:
“哈哈,连时绪都不知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