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也太烦了!”
他赶紧神神秘秘地捂住她的嘴,形势严峻地说:“大半夜,你小点声。被你老板听见怎么办?签了合同的。”
他捂在许初一脸上的手掌冰凉,她说:“你也好烦,下次去车里等。”
……
方时绪很难说清,是什么时候对许初一有好感的,但最早也不过是从段天的婚礼算起。他以前总是借由许安康的话对她有所了解,现在发现自己以前有多肤浅就有多欠揍。付艺在机场对他说:“方时绪,我始终认为,我没输给任何人,我只是输给了时间。”
那他和许初一第一次跑赢了时间。
而向容呢?因为付艺要离开平城依旧低落了两天,接着像个负心汉很快把所有的目光全转移到了许初一身上。
“她出差去了,我倒是也想见她。”方时绪学着她倒苦水。
“你也快要30了,再拖就迟了。”向容催得更频繁,虽说没提到那两个字上,但明里暗里地给他出主意:“我看她爸妈那边准没问题,就是她自己,你没事多做做工作。”
“妈,你急什么,我俩在一起一年都没到。”方时绪嘴里虽这样拖延着,心里却不这样想。以前向容这么劝他,他还会反驳几句。现在向容只要一提到相关的话题,他脑子里立马冒出一个答案:我倒是也想啊。
向容一顿肺腑之言:“时绪,妈也不瞒你了。你爸公司还有他身体近来都不太好,我就想趁着凡事还美满,还能腾出功夫来的时候办好这些喜事。”
“妈,你瞎想什么!情况没你想的那样糟糕,初一也没你想得那样势利。”
“你要一无所有,好让人家跟着你吃苦?”
……
许初一去出差已经快两周。
向容的话像魔咒反复在方时绪脑海里重现。
夜晚,他梦到夏天时,那时候即便经历了一夜情,可许初一从里到外都不是他中意的类型。父母在饭桌上有事没事就把话题扯到他身上,问他这辈子到底准备怎么过。他说该怎么过怎么过,却几次做梦都梦见跟她在翻云覆雨。醒来,他扇了自己几巴掌,不过就是上了次床而已。他觉得自己要么精虫上脑,要么就是封建余孽,脱两次衣服就忘不掉人家了。劝自己不过是太久没谈过一场恋爱了,才在梦里把这种久违的感受误会成了爱情。
醒来,方时绪想起,最开始自己的大肆慷慨。跟她说什么一举两得,他深明大义,只要一得就够了。如今他想耍赖,问许初一,能不能帮她实现另一得。
他又想起向容的话。
“许初一,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怎么办?”凌晨四点,他发完消息给她,才继续安然睡下去。
起床后,他俨然忘了做过的事,只记得她前天告诉自己的在那边很忙,傍晚趁着吃晚饭时才能抽出点空来聊天。于是兢兢业业地不做打扰她,而是等到下午六点的来临。
小刘做好办公室最后的整理工作,进来跟他告别:“老板,来年见!”后天就是除夕夜了,这两天他老板一到快下班的点就失魂落魄地开始发呆。
“嗯。”方时绪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无精打采地回。
手机铃声就如同回魂曲,方时绪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还没到六点,许初一居然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喂。”许初一大早上看到他那条消息,打了一大段话又删掉,生怕他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想来想去还是电话里问起来清楚。
“喂,许初一,你哪天回?”他迫不及待地问。
偏偏许初一这边地偏信号还差,昨天下暴雪压到电线杆信号更差了,她听着方时绪的声音都是一卡一卡的:“喂,你先别说,你先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