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想起自己老是不乐意让孟叔关照楼家兄妹,还老是给他们眼色看,心里便像是被打翻了调料一样,五味杂陈。
“婶子说哪里话,您和孟叔关照我和哥哥那么久,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再说我也能自食其力,您和孟叔就好好安养身体便罢了。”楼沁染说道。
吴婶也不再勉强,她和孟叔本来就有个女儿,女儿在去年远嫁,他们二人孤单,现如今她心里对着楼沁染只剩下愧疚和感激,便将楼沁染当成了自己的姑娘,日日叫着孟叔有事没事去帮衬一把,这也是后话了。
留下和孟叔夫妇吃了顿饭才回家,楼沁染终于可以静下心好好思考一下,她从衣襟掏出兄长寄来的信,开始一字一句认真看了起来。
信中兄长简单提了自己已经升了级别,在一个司统领手下做事,让她不用担心,又问了问她的情况,还说自己在钱庄又寄了十两银子回来,票据在信中夹着,让她有时间自己去取一下,还嘱咐别对自己苛待,落款是一个月前。
楼沁染从信中抽出那张票据,想着前世也是因为这笔钱她萌生出去源城闯一闯的想法,如今她重活一世,知晓了许多事,虽然舍不得源城的父老乡亲,但是她却有一个大胆又隐秘的想法。
转道去寻找哥哥,及时避免哥哥前世失踪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自己开一间饭馆,她自认自己的手艺十分不错,但是由于周围常吃她做的饭的人基本上都是与她相熟的朋友,自己也担心是不是不好吃人家也不愿意说。
楼沁染在桌上铺上了一张纸,四处找笔,却发现屋里连墨都干了,笔更是找不着。
楼沁染的一腔热血被家徒四壁冲了个干净。也是,她现在又无身份地位,又无钱财银两,别说是阻止开酒楼,让她富裕生活都难。
楼沁染便歇了心思,打算细细思索几日再说。
日子弹指而过,距离楼沁染重生已经半旬,她这几日除了锻炼身体便一直在帮江寒江郎中打下手,前世没这一遭,因着楼沁染想起上一世云菲便是因为伤口处理不及时才落下了阴雨天右手关节疼痛的毛病,也不知道上一世她死了后云菲怎么样了,既然她能改变吴婶去世的结果,便也想着帮一帮待她如亲姐妹的云菲。
“小染,你的记性倒是很出乎我意料啊,你以前学过医吗?”江郎中刚考校完楼沁染辨识草药药性,发现楼沁染出乎意料地有天分。
楼沁染也又些惊讶,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家里世代经商。”
江郎中便又是一阵欣喜,继续教导楼沁染。短时间内楼沁染也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便知是大概知道了药理药性和草药便行了,楼沁染想着自己既然要离开,技多不压身,便又学了些时日,靠着记忆力和日日不停地背诵,终于学到了些中医的皮毛。
“小染,你真的不留下来当我的徒弟吗?常人学个数载,你只需一半时间便可略有小成,你如今也只一个人,你兄长不需你操心。你有了行医的本事也能养活自己,日后嫁人也体面啊。”江郎中苦口婆心劝道。
楼沁染已经想好自己要去惠城,她前世听说惠城一家名誉全国的酒楼,便是一位女掌柜所开,前世她一直想去看看,只是人一旦安顿下来就容易犯懒,故而一直没有实行,这辈子算是她赚来的,虽然那个勒死她的男子她不知道是什么人派来的,但是想着该是因为她从那叛军府中逃出来的缘故,若是她这一世不重蹈覆辙,应该还是安全的。
于是楼沁染便婉拒了江郎中的好意,同孟叔吴婶告了别,做了男子装扮,便朝着源城赶去,毕竟在前世,她就是在源城一个客栈救下了已经逃亡数日的云菲的。
楼沁染如今只有十六岁,身量比前一世大约低些,但她胜在身形高挑瘦削,因为没吃什么好的所以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