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对面的人。
没几秒,响起周望不太自然的一声:“把眼睛闭上。”
“哦。”她乖乖把眼睛闭上。
周望的手掌很干燥,跟她在冬季特别喜欢出汗,粘稠又湿漉漉的手大相庭径,好像又在周望身上发现了一个喜欢的点。
视觉封闭下,明明教室的嘈杂声算不上太小,她却只能听见自己鼻息间略微发粗的气息和逐渐清晰的心跳,脑子里的弦紧随旋律,一根根缓慢的拨着。
她感觉,她的神经在周望的掌下跳舞。
“怎么感觉越来越烫?”周望疑惑,从包里面翻了个体温计出来。
在岑诗月耳边滴了一下,瞄了眼,又对她说:“另一边。”
岑诗月侧头,把另一边耳朵露给他。
耳廓白嫩,耳垂小巧,像个精心雕饰的玉器。
旁边散了一缕碎发。
“你……”周望抿嘴,没往下说,弯着小拇指,小心避开她的耳朵,把她的头发挑开。
周望发现她耳朵软骨上有个没闭合的小洞,估计是耳洞,跟她这张脸,搭又不搭。
他有时候觉得岑诗月一身的反骨。
长得张藐视一切的脸,偏偏耳根子软。
年年运动会被嘲,年年雷打不动的参加。
老师眼里的好好学生,肩后却藏着纹身。
“36.8,也不是很高啊。”周望看着电子体温计上面显示的数据,又伸手探了下岑诗月的额头。
“可能是教室空调温度开太高了。”岑诗月低头理了理额前并不存在的刘海。
上星期调换了座位,楚禾跟凌兆江换到了岑诗月他们前面。
楚禾转过来,小声道:“诗月,跨年夜你们打算去哪里过?”
没等岑诗月回答,她迅速接上:“别告诉我窝在家里看书啊,这可是我们高中时期最后的一个跨年夜。”
岑诗月:“有什么区别?”
楚禾:“意味着我们青涩纯真的未成年时代将一去不复返,这是我们可以毫无负担享受狂欢的最后一个晚上,当然要好好庆祝。”
岑诗月倒是想出去,只是身上乏力,无奈道:“有点感冒,想睡觉,没力气出门。”
“发烧吗?”
周望刚好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接了句:“不烧。”
“不烧就没事,你肯定是前段时间准备考试累病了,出去放松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岑诗月有点犹豫,楚禾抓着她的手摇,眼冒星星。
“那去哪里?”终是妥协,岑诗月问。
“听说今年云榕江岛有烟花表演。”楚禾刚兴奋了点,又立马瘪下嘴:“可惜票好难买,虽然在岸上也能看到,但总少了点味道。”
“那没办法了。”岑诗月耸肩,安慰她:“去哪里都一样,重要的是跟你一起的人。”
“那去吃火锅算了,烟花看不到,至少氛围不能拉。”楚禾说。
“我都可以。”
等人转回去,离下课也没多长时间,她索性趴在了桌面上,双眼放空。
“你想看烟花吗?”周望突然凑过去问,刚才她们说话,他虽低头玩着手机,也全部听了进去。
岑诗月微微动了动下巴,“应该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烟花这种东西。”
后面周望小声哦了声,转头又醉心于手机,岑诗月权当他心血来潮的好奇,终是没抵过困意,睡了过去。
微信聊天界面——
三白:你还剩几张票
乖孙:?
三白:我这边多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