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无余,抽屉里面装的都是药,有一瓶没扭紧还洒了几粒药丸出来。
她看见孙皎如的扶在抽屉边缘的手僵住,脸往后面岑诗月的方向试探的看了下。
生病了得吃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却有了种被人撞破丑事的尴尬。
孙皎如的这个动作很像那种长辈生病后怕被孩子知道后担心,费力遮掩又被发现之后的心虚。
岑诗月心中发酸,她倒情愿孙皎如大大方方的拿病来博取自己的同情。
“你不用折腾,我不冷。”岑诗月别开眼。
孙皎如局促的从地上起来,这么会功夫,她头上出了层薄汗。
她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
周望这时候起身,故作淡定的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丢在岑诗月身上:“我有点热,出去透透气。”
然后去了阳台。
门开门开,风雪被关在外面,周望悠闲的拿了手机出来拍照。
“我没觉得你欠我什么,所以你不必用一副忏悔者的姿态对我。”岑诗月态度还是软了点:“忙这么久也累了,坐吧。”
孙皎如点头应下,离岑诗月隔着一人的距离坐下,接着往后面又退了点。
沙发上,两人表情都不太自在,无声更加尴尬。
“你……”
“我……”
两人同事开口,视线相撞,又慌忙撤离。
孙皎如:“你先说。”
岑诗月轻声“嗯”了声,说:“听说你下周就要手术了。”
闻言,孙皎如愣了下,然后嘴角上扬又下压。
病痛的折磨让她整个人都很消瘦,放在双腿膝盖上的手背上布满淤青,眼窝深陷。
岑诗月的眼睛跟她如出一辙,冷淡厌世,但她现在眼里只剩疲惫,被迫褪下了清冷感,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兴许是怕岑诗月担心,孙皎如故作轻松的摆了下手:“小手术,虽然说有风险,好在帮我执刀的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会有太大问题。”
开颅手术怎么可能是小手术,岑诗月想起那天医生说过的话,手指微微收拢。
孙皎如眼睛亮起了一点光,往前靠了点,看着她,试探着说:“你不用担心。”
岑诗月低头咬唇:“我,不担心。”
“哦,奥,那就好。”
后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岑诗月干巴巴挤了一句:“祝你手术顺利。”
孙皎如勉强应下。
最开始的时候,岑诗月以为心里的那点异样难受感来自于那天在医院对孙皎如的态度太差,血缘上的关系让她过意不去,所以在周望的推波助澜下,她选择来找孙皎如,自以为亲眼看到她过得不错,也就没什么好记挂的了。
岑诗月外公那边的亲戚早年跟孙皎如就断了联系,至少,她以为孙皎如的再婚丈夫是陪着她的。
事实是,空荡冷清独有她一人的大房子,抽屉塞不下的药品,干瘪乏力的身躯。
岑诗月猛地站了起来,下颌线崩得很紧,说的有点急:“我要回去了。”
孙皎如闻言抓住了她的手:“月月,你能不能多待一会。”
她眨了两下眼睛,把眼边的酸涩压下去,笑得温柔,语气哀求:“你许久没吃过妈……我的饭了,吃了饭再走可以吗?”
岑诗月低头不语。
“我这次回国是真的只想看你过得好不好,等做完手术就回去了,以后应该都不会回来了。”孙皎如嗓子哽着,故意装着轻松的调子:“我听说你成绩挺好的,本来打算说看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国……”
她苦笑:“看样子你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