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馆接到的那个没出声的电话号码一样，现在她已经知道是谁的了。
“嗯。”她应着电话，朝周望打手势往收银台去。
“诗月，你现在在外面？”听筒里面，岑诗月那边的声音鼓噪难平，孙皎如迟疑的问。
岑诗月：“嗯，我在超市买点东西。有事吗？”
从上次到孙皎如家去过之后，两人没再联系过，仅在她手术那天岑诗月请了一天假，在手术室外面坐着。
等人从里面推出来，医生说了句没事，岑诗月也没等她醒，自个走了，跟没来过一样。
“奥，没什么事。”孙皎如干笑，声音逐渐微弱：“就是想着今天除夕，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她问。
岑诗月“嗯”了一句。
“行。”孙皎如语气又突兀的转变欢快：“看样子你同学一家待你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语罢静默。
收银台，岑诗月给周望递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沉默。
“那，你先忙，我先挂了。”两人无言，难以讲下去。
“嗯。”
“月月！”孙皎如突然叫了一声。
“嗯？”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按照岑诗月以前果决的性子，听到这话，大抵是会说：有问题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不劳您费心，您还是安心养好身体，早日回归家庭，我们以后也不要联系了。
但现在，她只是略微迟疑了下，调虽平淡，却比刚开始对孙皎如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知道了。”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听到这个回到，孙皎如明显高兴了不少。
准备挂电话之际，那边传过来李钰的声音。
“皎如，跟月月说好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了吗？”
孙皎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说：“她跟朋友在外面有事，已经吃过了。”
“那怎么行，大过年的怎么能在外面吃，这孩子以前挺懂事的，怎么现在在别人家待久了倒是拎不清了。”话里有话，李钰这话是带着调笑说的，听着却是七弯八拐的意思。
“我来跟她说。”她抢过手机：“喂，月月啊。”
回应李钰的是，被挂断的忙音。
“完了？”正好东西刷完，周望偏头见岑诗月收起了手机。
对此，岑诗月并未回应，原本清澈的眼睛无光黯淡，正在出神。
周望为此轻轻扯了一下她的马尾。
“嗯？”她回过神来，眼神还尚且懵懂的望着周望。
“走了，你挡别人道了。”
后面的人确实贴了上来，岑诗月说了句抱歉，随着周望离开。
周望拿了不少零食，加上挑的牛肉，提了满满两大购物袋。
“给我一个吧。”岑诗月扬手去接。
周望没同她迂回，老实的递了过去。
“你知道吗？”周望开口。
一直没说话的岑诗月偏头。
“你嘴上说要跟你妈桥归桥路归路，每次她一打电话来，你又一副心神不宁，犹豫不决的样子。”
听完，她居然笑了，问：“我是不是很虚伪？”
周望张嘴，却不不知道说什么。
岑诗月没执着这个问题，仿佛随口一提，她加快了步子：“快回去吧，叔叔等着用呢。”
她往常步子慢，周望还需刻意放缓迎合，现在却快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