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为何似有留恋地望着这只风铃?”
一身淡蓝色衣衫的少年安静站在大殿前,清新的山风轻拂而过,令他衣袂飘飘,柔软如墨的青丝缠绕着白色束发带正随风而动。
他眼里的眸光闪了闪,久久注视后,抿唇粲然一笑,“薛伯,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眼前这个风铃声好听,颇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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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暮色西陲,白书宁按计划授完最后一堂课便回家。
因为住在村东外,所以经过出村的大路口时,村外有一条干净清澈的小河,今日河边正有两位为人夫的中年男子一边搓洗衣物一边唠家常,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言语间满是愉悦。
忽然望见河对面有人经过,纷纷都停下手里的活,将目光落在远处年轻姑娘身上。
桥上人在走,桥下水自流,在环境相衬下,女子身姿如松,一双清浅净透的凤眼盈盈若水,一举一动仿佛世外桃源中的清冷谪仙。
虽穿着朴素,却气质清雅,腰间挂着一枚成色上好的宝蓝玉佩 ,满身矜贵逸然之气。
总之眼前这个女子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让人无法忽视,好像天生具备一种引人夺目的能力,任谁见了都会看上几眼,成为口中言谈的对象。
“这白姑娘虽来路不太清楚,但一言一行看得出家教修养,只可惜是个可怜人呐!”河边一位矮胖的男子打听了一些事,目露同情,忍不住感叹道。
另一位偏瘦的男子听了这话亦有同感,频频点头回道:“是呀!白姑娘除了上课,很少进村串门,平日里也与她搭不上话。上次下大雨去学堂接孩子时,刚好与白姑娘一同走了一段路,如此难得的机会也就不敢往深处聊,就浅浅闲聊了几句。据她说是不喜热闹,特意来这养病,可来这住的这些日子,偶尔见着一两位穿着富贵的女子来,几乎不见她还有什么人来这看望。”
“唉!”矮胖男子放下手里搓洗的衣物,特意凑过来,挤弄个小眼神,压着声道:“不用说也能猜到一二,越是富贵人家,这背后里弯弯绕绕的事恐怕多着呢!不过……”
他话语停了停,意味深长地朝着远处的女子望去,“不过说到底还是有钱人家,不愁吃穿。再则这十里八乡,包括县城里富家小姐,我可都没见哪个年轻女子比白姑娘生得好看。而且白姑娘有学识,知礼节,虽说不清楚来历,就泼皮刘根英那事,那也必定非富即贵,若是我们这样的老百姓,能与白姑娘沾上一点亲,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男子耳朵机灵,一听出话里的意味,“我说,李夫郎你该不会是要给白姑娘做媒吧?可这事哪会成?你也不看看……”
村里谁人不知李夫郎最拿手便是给人做媒,又最会来事,那瘦男子也琢磨出话里的意思,为何这般做?怕是他家那口子乃是村里的里正。
这时另一条小道一位手挎菜篮子且怀着孕的男子,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白姑娘,这是下课了!”
来人是村里学堂管事梅可的夫郎刘文,梅姐之前请她去家里做过客。
白书宁礼貌地点了点头,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他凸起的孕肚。
在东陵,男子会有月事,会怀孕生子,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不足为奇,可碰见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毕竟对她而言还真是件稀罕事。
他孕肚明显,看样子差不多怀孕五个月,不过已经有个六岁的女儿,现在是第二胎,平日里身体不适便会来找金叶子查看,为表感谢所以经常送些自己种的果蔬给她们。
“不说了,我先走了。”
矮胖男子一直瞧着不远的两人,见人聊几句后要走远,将衣物三下五除二清洗好放在木盆里,立刻端着小跑到刘文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