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是你命不该绝。”
“我是大师兄,名十陵。思真,就是你二师兄,他懂药理,会近身照顾你,你在此别木苑中好好养伤,待你无碍,再去云中阁拜见师父吧。”
十陵如是说道。
沐千然觉得他有些严肃,不像二师兄思真,面上总挂着笑,不免对思真更加亲近了几分。
待十陵走后,思真又一边忙上忙下,一边与沐千然喋喋不休。
沐千然活着的这短短八年光景,未曾有人如此关怀爱照她,她竟突然有些不适。
但一回想沫城被破,野外奔命的狼狈光景,现下固屋暖被,药食馥郁,岂不好的太多!
沐千然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去,强烈的疲惫感一下汹涌而来,随即便沉沉睡去。
这是她连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个觉,没有沉重的家务琐事,没有父母动辄的打骂,更没有城破家亡时的金戈铁马,哀嚎遍野。
身上都是些皮外伤,沐千然起身时有确认过,枕边放着一套鹅黄色镶珍珠纱边的衣裳,她心下一暖,应是思真连夜为她缝制的。
她刚穿好衣服起身,思真便叩起了门。
“千然,好些了么?”
“已无大碍了。”沐千然如是回道。
“来来来,坐这里,”思真指了指门廊下的小板凳,
“师兄我给你梳梳头,看你这头发,跟个鸡窝一样,女孩子可不能乱糟糟的,得穿漂亮衣服,梳美丽的发髻,好好打扮自己。”
“哦。"沐千然应着,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由着思真梳着头发。
十陵拿着笔墨纸砚去书堂的路上,顺道来了沐千然院中,只见思真正用红绳给她挽发,这小丫头洗去血污,倒也是软萌可爱。
十陵正色道,“估摸你也到了念书的年纪,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晨起读书,过午习武,晚间修气,每七一休。”
“休憩那日,得跟着我学习药理!”思真忙抢着插话,生怕在教导小师妹的事上,漏了他。
“师父近日闭关,容你先适应一下山门生活,再由他摸摸根骨,也好求得些许点化。”十陵压根不理思真,只自顾领着沐千然去书堂。
沐千然对十陵说的有些话也不太懂,不过听到可以念书,也就雀跃着跟着十陵了,还恭敬地唤起他为大师兄,哄地十陵心情略好,特地多教她写了几个字。
山门的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别木苑中幽静,沐千然在此也能沉心跟着大师兄读书写字,修气练法。
闲时帮着二师兄种地拔草,可思真从不让沐千然干重活,只一味由着她在田间地头肆意玩闹。
这天,她还在地头斗蛐蛐,大师兄将她二人唤回,嘱咐整理仪容,要去见师父。
师父?距沐千然入山门已一月有余,师父却只存在于大师兄的只字片语中。
沐千然也想象过,能造出山门这么隐秘且广阔结界的师父,会不会就是仙人?
是慈祥和蔼的耄耋老人,还是如同她父亲一般的壮硕之年?她不止一次在脑海中描摹过。
听十陵唤道,便急忙回到别木苑换了身干净衣衫。
随后乖巧地跟在十陵和思真身后。
只见十陵带沐千然于苑门站定,手中起决,呼吸间,周遭便幻化成了另外一处地方。
这里跟刚刚的竹林屋舍不同,整个云台阁榭坐落于静谧的海水之中。
往水中望去,其间穿行着各色幻梦般的鱼儿,清澈的底下竟又是一浪又一浪的汹涌云海!
一瞬间地变幻让沐千然措手不及,差点一个趔趄跌入海中,亏地思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沐千然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