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罹难。昔年旧友,风流云散。小霜吾女,命途多舛,恰逢乱世,不能保全。玉相虎狼之心,谋朝篡位,灭先皇全族,行暴戾之政。为父纵无箕山之志,亦秉君子之心,万勿与之共事,毁我世代书香之族。有道是忠臣不仕二主,好女不嫁二夫,玉石俱焚有何惧哉?切切。 父冰手书
不嫁给他,那就只有两条路。一种是逃,一种是死。
她要先选前一种试试。
另一方面,父亲的信让她很是担心,这是字里行间分明已存了死志。
父亲非常守旧,有气节,有时也很固执。她还未封后,玉知微已经明里暗里给他国丈的待遇,却也不能移他心志。
之前他忧心朝局,有意不守与莫家的婚约,送她入宫,一心扶助先皇,想让先太后早日还政于他,事败入狱。若不是他当初有意叫她进宫,让她在夜宴上献舞,或许她现在已经是莫如渊的妻子,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
这些她都可以理解,她知道父亲所做的都是为了楚国。但理解归理解,说一点不怨也是不可能的。她根本不想入宫。
既怨,也担心。
“你怎么不睡?”耳边忽传来男人的声音,叫她唬了一跳,连忙把那封信揉在手心里。
玉知微又醒了,侧身看着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怎么给揉烂了?”
“哦,半夜睡不着,起来就看到这些,是我以前胡乱的涂鸦。我见画得不好,索性扔了。”她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的涂鸦?拿来给朕看看。”
“还是不要了陛下,”她连忙说,“都是些画得不好的草稿,免污了陛下的眼睛。”
“没事儿,快拿过来。”他看上去心情颇好。她的话非但没能阻止他,反而让他兴致更浓了。
“陛下,您看了,我不尴尬么?我不要面子啊?”声音里带了娇嗲的意味,她那一双横波目定在他身上,纤手把那揉成纸团的信轻轻放在烛火上。
玉知微被那双美目摄得定住了几秒,才腾地一下坐起来,三两步跑到那蜡烛跟前。
眼见对方就要把还没烧完的抢下,黛霜一把拉住他,小手及时地环上了他的腰。
玉知微整个人忽被定住,眼睁睁看着那纸在烛火中烧成了灰烬,大手鬼使神差地盖住了她攀上来的小手,如包裹着一片柔软馨香的花瓣。
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主动,他有些受宠若惊之感,下腹陡然窜起一股火焰,又强自按捺了下去。
直到看见信被烧完,她才终于放下心来,正要收回手去,忽被他抓住了不能动弹。
男人笑得蛊惑,只穿着一件白色贴身里衣,墨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胸前。
“陛下,陛下。”她嘤嘤求饶,反让他越发心生欢喜。“没想到我们霜霜这么要面子啊,朕以后知道了。”
她当他还要说些什么,他忽然放开了她,心情很好地重新回了榻上,盖上被子。
黛霜大松一口气。
那封信的内容要是给他看见,整个尹家都得马上完蛋。
不过她上了床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着明晚要做的事情,心中七上八下的。这一想,就到了翌日早上。
窗外的天泛起鱼肚白时她就知道,自己这一整夜是睡不着了。
“后天就是封后大典,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朕就不来见你了。”他靠在她耳边一句,薄唇几欲过来。
她以为他要吻她,闭上了眼不敢抗拒。然而他并没有,只是心情颇好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就离开了。
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宣旨的太监就来了。
果然,大太监身后带着一群小侍,又拿着各色的金银珠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