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不大方便。”
“好罢。”
虽同是十八线配角,但人家是个身份不俗的男配呢。
许抱月便如早上那样,熟练爬过矮墙,接过那锅,又问道:“你要不要也来见见?婆婆是面冷心热的人……”
话音未落,那个有规律的点地声又响起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是花婆婆粗哑的反问:“说谁面冷呢?”
许抱月与许平安对视一眼。
前者更是笑开了,耳语道:“瞧我说得没错吧?”
而花婆婆也没走几步,就在檐下怒视她。许抱月惯了,只是端着那锅羊肉上前去,“婆婆怎么出来了?可也是晓得了有好事?”
“你们在这儿嘀嘀咕咕的,我来看看是不是院子里长出了好宝贝来。”她再不出来,也不知这小妮子怎么编排自己呢?
许抱月只笑眯眯将肉递上去,“要说宝贝,那些麻麻菜倒也勉强算是。这里有锅羊肉,是顾家五郎送来的,您先吃着。等夕食,我再煮锅菜汤给您配一配。”
谁知,花婆婆眉头一皱,“谁?”
许抱月没觉出不妥,只当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背,再道:“顾五郎。”
“不认得。”
“啊?那平日照顾您的人不是他啊?”
“不是。”
花婆婆也不在意她怎么晓得,随口道:“他肚子都吃不饱,哪里有钱买肉吃?”
许抱月再回头看了眼立在矮墙的小鹅子,无声询问:当真是没认错人吗?
许平安这才朝花婆婆拱拱手,轻声解释道:“婆婆,我是在后山遇着了他,他说是家里炖了肉,特意送来给您的。”
其实,这句话,有一处不太严谨的地方——或许,不是特意送来给花婆婆的。只是家里的厨子没眼力见儿,炖了主人家不爱吃的羊肉,顾五郎不好发作,便带出来送人了。也不拘是送给谁?
许平安自诩周到有礼,下意识替他圆了圆。
花婆婆已不耐烦摆摆手,“我一个瞎眼老婆子,怎么会认得将军府的人?人家巴巴送肉来给我作甚?”
“说得也是。”许抱月如实道。
“……”
正转身进屋的人,听得此话,险些绊了一跤。
于是乎,许抱月又左右为难,朝许平安问道:“你现在去看看人还在后山吗?我们把肉还他去。”
“你这小妮子,倒也是个实诚的人。”
花婆婆难得赞了她一声。
许抱月也不客气,应声道:“自然是这个理,否则婆婆也不会送我饼吃。”
“去去去,油嘴滑舌的妮子。日头也不早了,还不快快去市集。”
“好嘞,多谢婆婆关爱。”
许抱月目送着她进屋坐好,又端着肉在院墙下,探头往后山望去。
独有小鹅子匆匆忙忙跑着,哪里来的顾五郎?
他再跑了回来,很是为难挠着后脑勺:“二姐,你听我解释,当真是他,我自幼便会认人,有一年,父亲带我去庙会,有个小贼偷了钱,还是我指认出来的,我能认几百号人呢……”
“好了好了,我自然是信你的。那些个贵人做事,总不是我们能揣测的。”
“嗯。”
许平安满面通红,又羞又急又气。气顾五郎又将自己耍了一顿。
这时,他才支支吾吾将二人的相遇说了出来。“二姐,即便我心里是想吃肉的,可也不想吃这样莫名其妙的东西。”
许抱月才将锅转移到他手上,得到的便是这句辩白,更是十分赞赏,拍了小鹅子的肩膀,大义凛然道:“当然了,咱家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