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了一声。
尊贵的青丘少主哪儿受过这种委屈,气急败坏地瞪了庭筠一眼:“谁让你熏这种浓的香的!呛死了!”
“白渊少主,那里头是空的好嘛?哪来的香给您呛呀?”庭筠理了理衣裳,抚上被掐痛的脖子,
“要是不想再吵,那麻烦您把事情讲清楚,不要没头没脑的就劈头盖脸一顿恐吓。”
白渊刚想回怼,又生生咽了回去:
“侍卫说明月来的时候,分明叫人去通传了,结果却硬是让她在屋外站了一个时辰,才等来你的侍女,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白渊拧眉,“而她被你侍女带走后,就再未返回过!”
“闹够了就把人还回来,恃强凌弱、欺善作恶,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真当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他身上霎时妖力涌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庭筠暗嗤,没想到“安筠”这个恶人也有替人背黑锅的一天。
她依旧懒懒散散地回道,“由得你信不信,这件事我压根不知道,我吃了药就一觉睡到了现在……至于你那什么明月,还不值得我费什么多余的心思。”
她朝外喊了一声:“青萝。”
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最后停在了燎炉边。
“今日可有什么人来找过我?”庭筠问道。
青萝恭敬回话:“有位姑娘来找过少主,但似乎是……手底下的侍女们忙忘了,便没能及时禀报于我。我路过西院时才瞧见那姑娘,听了她来意后便告知她,少主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她听后也就离开了。”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白渊少主明鉴。”
“那她有说去哪儿吗?或者往什么方向去了?”白渊焦急追问。
“奴婢不知。”青萝还是有些惧怕白渊,一直低着头,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不过……那姑娘临走前,问我何处能买到高香……”
“高香?”白渊皱眉。
“关于这个奴婢自己也不太清楚,所以便如实说了……之后的情况,奴婢就不知道了。”
白渊按了按眉心,刚想摆手示意青萝退下,眼中却突然一亮。
庭筠将自己重新塞回被子里,白渊是个聪明人,肯定也猜到了,明月大概是准备去寺庙。
“行了,和我没关系了吧?”庭筠美美躺下,“慢走不送。”
却猝不及防和猛然转身的白渊对视上,看着他桃花眼里恶趣味十足的笑意,庭筠顿觉不妙。
果然,在他瞳中金光一闪后,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起来,原本要躺下的动作硬生生停住,然后像被肆意拿捏的泥人一样,直起腰,抬起手臂,指了指架上的衣物,又指了指青萝。
但她口不能言,发出连制止的声音都做不到。
“没点眼色吗?你们少主要和我一起去找,还不快给她更衣?”白渊瞥了庭筠一眼,捉弄十足地翘了翘嘴角,一甩大氅,带过轻薄的床帘,转身走去了外寝。
这狗东西!竟然给她下青丘的魅术!
庭筠看着自己机械地掀开被子、下床站定,任由青萝换了衣服,意识像是浮在上空,观影一样目睹这一切。
“她”穿好大氅,走到白渊身边,白渊勾了勾手,“她”便跟在他后头,一步步迈出屋子、南院,直至出了府邸,术法也没有解开。
而白渊就偏是故意折磨她,不用传送符也不给把伞,自己施法一身干干净净,任由寒风冷雪不断侵袭着她。
“我现在要去找明月,你就自己慢慢走过去,见到人后,给我好好道歉。”
白渊附身,眯了眯那双桃花眼,仿佛是个很温柔的笑,“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