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握手攀谈,交换名片。她暗自翻个白眼,严重怀疑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有心帮她,还是结交人脉来了。
姚云笛的目光落在何又冬身上,半晌才不自觉地发出赞叹:“真是一表人才。”
彭滔笑得有点不自然:“你倒挺有能耐的,秋…杜思秋。现在公司里人人都知道客户部的何又冬,他是我们老板跟前的红人呢。”
杜思秋这才看出点端倪来,原来彭滔和何又冬是同一个公司的,大概还是竞争关系吧。难怪何又冬神气得连跟他讲客套话都不肯。
她坐回原位,喝掉一杯橙汁,吃掉一碟甜点一碟水果沙拉,肚子很快就饱了,胀得圆鼓鼓的。
她还想喝点儿酒,四处察看一番,给自己倒了两杯雪利酒。她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下几口,真是百闻不如一试,那葡萄与白兰地调和出来的液体,滑过舌尖即刻散发出醇厚甘甜的味道,比一般的洋酒要讨喜得多。
何又冬走过来说:“借酒浇愁算什么。”
“哈,失恋这一页老早就翻过去了。”她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疑惑:“真正目睹他结婚,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因为就算他还没结婚,他以后的新娘也不会是她。她好像曾对他付出过真心,却从未做过与他结婚的打算。
何又冬耸耸肩,表示完全听不懂:“你想怎样就怎样,别喝醉就行。”
“嘿,我七岁就跟随我爸喝酒了,想醉都难。”父亲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号称千杯不醉,泡酒功夫了得。他从不刻意带她喝,也不阻止她跟随。倒是母亲,见她喝一次,总要骂个没完没了,说女孩子家成了酒鬼将来有谁要娶她。于是,一喝起来就有点躲猫猫的刺激感。父亲总笑她狡猾。
那些过去已经走得太远了,可是她对父亲的感情,始终有点复杂。
见她半眯着眼不说话,何又冬挪到她身边坐下:“想什么呢,真的醉了?”
“信不信,姐是千杯不倒!”
他毫不留情地吐槽她:“关键是你这人酒品简直上不了台面。”
“来,我们早点回去吧。”何又冬扶住她的胳膊,他上次在深圳早已见识过她发疯的本领,这会儿也怕了她了。
她的目光渐渐有些迷离:“怎么能就这么走掉呢,也太没礼貌了…诶,你看看那人,傻不拉叽的,我保证他会很好玩。哈,你等着瞧…”
她好像已经开始发作了,没等何又冬反应过来,她已经挣脱他的手掌,一个大箭步忽地窜到邻桌一个中年男人的身边,也就是刚才跟她搭讪的那个吴总,她恶作剧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儿一扯,男人的假发就掉了,只现出个亮闪闪的光头。
同桌的宾客皆窃笑。
男人恼羞成怒,他站起来凶巴巴地抢回自己的假发,铁青着面孔吼道:“干什么呢你!有病!” 他说着举起魔掌就要扇她耳光。
这时候他的手忽然被一股更大的力道紧紧抓住,骨头痛得仿佛要被捏碎了。杜思秋蒙蒙地回头一看,是何又冬。
何又冬分明在用暗力警告他,真要打起来,他必定要吃亏。嘴上却还毕恭毕敬地给他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她喝醉了,我代她给您道歉了。”
杜思秋依偎在何又冬身上,还不知死活地嘻嘻笑。
中年男人狰狞着面孔,反复扭动自己酥软的手腕,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又不敢还手,只好悻悻地对着杜思秋瞪眼:“得得得,算我倒霉!”
两人重新回到自己的席位。杜思秋还在笑:“何又冬,你刚刚好帅啊!”
“还笑!”何又冬的眉毛微微蹙起:“我是欠了你还是怎么的。”
宴会刚开始不久,杜思秋已经旁若无人地趴在餐桌上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