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气不热,但走了这么远的路闻舒意还是觉得身上有些脏,她将四个玻璃瓶从背包中拿出来摆放在植物园前的架子上后上楼洗澡去了。
洗完澡刚换好衣服,头发都还来不及吹干闻舒意便听见本该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里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紧跟着是一个人的惊呼。
还是个男人的。
不会是入室抢劫吧?
想到这荒山野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闻舒意觉得后脑勺突然隐隐泛起一阵寒意,颇有一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活了二十多年,闻舒意从来没有哪一刻心跳这样快过,她手里拿着吹风机,下楼的步伐像在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
闻舒意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把头小心的探出去,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身姿挺拔的男人逐渐进入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男人的半边轮廓,却也能料想到这男人长相应该不差。
那人蹙着眉头盯着植物园方向,仿佛那边有什么他不想碰的脏东西一样。
男人似乎有所感应,扭头朝闻舒意方向看了过来,本就蹙着的眉头更加紧皱,“你是谁?”
糟糕!被发现了,闻舒意顿时心跳如擂,却也升起一端怒火。
他一个小偷,问她是谁?
在考虑是硬刚还是逃跑时,男人清冷如山泉的话音再度传来,“你在我家干什么?”
闻舒意听见这话,一时间大脑直接宕机。
他家?不是吧?不会是她住错房了吧?
不对啊,闻舒意否决自己这个想法,她是靠着密码锁进来的,不可能走错。但那个男人又说这是他家……
闻舒意大脑闪过一个片段,周教授曾说过自己有一个儿子,还开过玩笑说要介绍给她认识。
不会这么巧吧?周教授那个远在外地的儿子偏偏在她住在他家的时候回来了。
闻舒意闭眼接受了这个事实,站了出去,滴着水珠的几缕头发散在耳后,别说对方,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时候的自己有些狼狈。她顶着蔓延至全身上下的尴尬开口,“你好,我叫闻舒意,是周教授的学生,为了方便收集样本,周教授让我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此时闻舒意看清了男人的脸,和周教授说的一样,确实是个大帅哥。只是看起来脾气似乎有些不太好,神色冷峻,浑身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周教授形容的温柔二字简直是不沾边。
还不等男人回答,闻舒意发现他身后的四个玻璃瓶子只剩三个,另外一个已经躺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明白了房子里多出的这一排摆放整齐的虫是哪来的了。正要开口说话时,那只安静伏在地毯上的天牛张开了硬壳,朝着他飞去。
男人俊朗的面容几乎是在发现虫朝他飞来的瞬间变得狰狞,脚步向后退去,有些狼狈。
闻舒意发现他怕虫,跑过去在空中对着天牛挥手将它打落,而后伸手将地上的虫捏在两个手指中,朝着男人比划,示意虫子被自己捉住了。
男人看着闻舒意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也有些尴尬,“谢谢。”
“没事。”闻舒意捏着虫,找来一个新玻璃瓶将虫又放进去。
等闻舒意放好玻璃瓶打算拿扫帚扫走被打碎的玻璃时,发现先前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
她蹲下来检查,怕有残留的玻璃渣子,却没找到任何一点细碎的玻璃,可以看出打扫的人十分细心。
是谁收拾的结果不言而喻。
男人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闻舒意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她刚刚自报家门了,但对面这个人还没自我介绍,万一他不是周教授的儿子呢?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