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落地一身病根不说,还忽视了你。”
“你小时候才那么一点儿,温温和和的,爱玩儿,不好好学习,老师教的东西怎么都不会,被其他的狐妖欺负了也只会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连告状都不会。”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这么多年,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不该这个年纪承受的。”
“我的孩子啊,明明可以无忧无虑的,不需要这么厉害的~”
“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然后在合适的年纪,遇到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做最普通的人该做的事,享受普通人该有的生活。”
“我不要你为了什么天下苍生委屈求全,背井离乡,每天小心翼翼地在那个疯子手中过活。”
“你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涂山二当家,不需要承受那么多的责任,也不用考虑这么多,做各种各样的权衡利弊。政治的牺牲品,有我一个就够了,谁都不能把这些不该你承担的事情强迫到你身上。”
涂山容容看着面前不再年轻的母亲,她苍老的面容温柔祥和,明明已经和记忆中的她相去甚远,却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她采花,坐在她旁边,耐心陪她编花环的女人。
“有容,照顾好自己。”
“以后母亲不在你身边,多为自己考虑。”
“没有什么比你自己的心意更重要。”
“那个男人不会再来骚扰你。”
“有容,妈妈爱你。”
“我的女儿,要是能一直看你长大,一直陪在你身边该有多好~”
“我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呜呜呜~”啜泣。
涂山容容如同溺在深海里,疲惫的身体拖着越来越发昏的意识,不断下沉,呼吸不过来,周围都是冰冷刺骨的海水,冷冽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到连血液都凝结了。
窒息,压抑。
母亲的身影渐渐消失,没有一丝光亮,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涂山容容想哭,眼眶酸涩,心脏好像被什么人残忍地拿刀划开,一道道,每戳一下,便伤一寸,鲜血淋漓,难过欲绝,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预感。
也可能是对话的内容太过沉重,她拼了命地往上爬,想要醒过来,想要阻止她。
不行——
不要——
母亲,求求你~
不要——
“不要去!”
“呜呜呜呜~”
“不要~”
“我求你~”
“我不怪你,我从来都没怪过你!”
病床上,涂山容容小脸坨红,唇瓣因为缺水而干裂,冷汗浸透了她白色的内衫,眉头紧蹙,阖着双眼,喃喃地说着不停,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东方月初急的满头大汗,重新拧干一块湿毛巾,把女孩儿额上烧的滚烫,已经失去效用的毛巾替换下来。
“这都几天了?”
“退烧针也打了,为什么还是不管用?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治?!”
“我在治!我在治了!你能不能别着急?!”接连好几天都做不到退烧的东方月初语气也暴躁了。
“我着急?!她都烧了快三天了!一直不退!!你每次都跟我说发烧发烧!什么发烧能烧这么久?!到底是不是你医术不精,还是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你查不出来了?!”
“真的就是发烧!你相信我!!容容姐身上根本就没有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