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黑云,层层扩散,灶台周围一片狼藉。
仅有的一点儿菜叶子飞地到处都是,还有两根不明物体落到童磨那象征着无垢的白橡发顶,他的嘴角狂抽。
神明不是抬抬手指,就能把饭做好的吗?
为什么她是在炸厨房?
涂山容容纤细的五指被飞溅的油烫红了,她手忙脚乱地拿着铲子,把炒鸡蛋盛到盘子中。
“最后一道菜,你家厨房没有别的食材了,先吃这些吧!”
她抹了抹腰上的白色围裙,无比贤惠地用手语说道。
童磨盯了盯自己面前桌上的三菜一汤。
先不说对方一次用了他一周的粮食,除了最后上来明显炒黑了的鸡蛋,其余两盘已经黑黝黝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她把青菜扔进去,他现在真的很难辨认出这是青菜。
还有那个汤,最让他忍无可忍。
刨了他父亲鱼池里的金鱼炖了不说,为什么鱼还在汤里抽搐,这真的能吃吗?
涂山容容摘掉围裙,虽然第一次做饭让她忙的鸡飞狗跳,但她还是十分有成就感的,笑意盈盈地把筷子塞进小孩子手中,比划道,“尝尝看。”
“······”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的。”
“······”
童磨不相信她。
“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菜你都不尝一口吗?而且你应该很饿了吧?”
我怕你会毒死我。
童磨心底默默腹诽。
只是身体很诚实的咕咕叫了,自从付不起工资,最后一个信徒也苦于现实的无奈,跑掉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一顿像样的了。
涂山容容翘首以盼,笑的好不温柔。
童磨扫了眼桌子上唯一一个看起来能吃的菜,犹豫地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蛋塞进口中。
生平第一次有了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悔恨。
表情堪称悲壮地把鸡蛋送进嘴里之后,一股齁咸,腥臭的鸡屎味扑面而来,他伪装的小脸第一次破了功,面露苦色,扭曲的皱在一起。
好想吐!
“怎么样?”涂山容容双眼放光,期待地望着他。
童磨注意到她被烫伤的指尖,想着给对方点儿余地,把难吃的不明物体赶紧吞咽下去,然后只听“咔嚓”一声,牙齿传来尖锐的疼痛,小脸更加扭曲了。
“······”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涂山容容的笑脸明显僵硬了一下。
童磨麻溜儿地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刚才想要给她点儿面子的心情被他果断地抛到九霄云外,小脸当即黑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这团黏着口水的物体,锃亮的鸡蛋壳混合着焦黑的鸡蛋,旁边还静静的伫立着白色的门牙。
涂山容容心虚地厉害,却仍是面不改色的扯谎,“你这是到了换牙的年纪了。让我看看,还有其他的要松动的吗?”
童磨仰着头,不爽地瞪她,无声谴责,“为什么鸡蛋里会有鸡蛋壳?”
他一边用手语,一边说话。
偏偏门牙掉了一颗,一说话,就漏风,不光漏风,还有飕飕的飞口水。
这和他传教的模样实在大相径庭,所以为了风度,他果断的闭嘴了,只用手语说话。
还没自己一半高的小萝卜头凶巴巴地怒视着她。
“这是意外。而且你这牙早掉晚掉都是掉,之后会自己长出来的。”
“神佛说,死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