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静谧。
童磨抱着膝盖,小小的一团,窝在角落里拿小木棍戳地上的蚂蚁窝。
即使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白日余晖下,鬼舞辻无惨仍是被光亮刺的睁不开眼,他用胳膊,下意识地挡了一下。
涂山容容弯腰,提笔在石桌上的纸张上写字,“我能看看你晒到阳光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吗?”
鬼舞辻无惨拒绝,“会强烈的灼痛感,比被火烧还要严重,时间长的话会被烧成灰的。”
涂山容容睁眼,眉头拧成十字,陷入深思。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皮肤病。
与其说是皮肤病,还不如说他中了什么诅咒。
“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的?”
“一年前左右吧,我做了一场大的手术,手术失败后,就成这样了。”
“手术?”
鬼舞辻无惨斜倚着竹子,双手环胸,神情淡漠倨傲,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换心手术。”
涂山容容握着笔的手术停在空中。
“怎么?很惊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涂山容容摇头,重新落笔写道,“当时做手术的大夫是谁?为什么需要换心脏?”
“死了,心疾。”
涂山容容一点儿震惊或者好奇的情绪都没有,心如平静地继续问道,“手术后,心疾怎么样了?痊愈了吗?”
“如果不算皮肤病的话。”
“能脱了衣服,让我看看手术缝合的地方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鬼舞辻无惨几乎是用看怪胎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这样奇怪的脑回路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
“我是大夫,没有男女之分。”
鬼舞辻无惨眯了眯眸,眼底划过一抹暗,试探道,“女子出门在外抛头露面,从医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涂山容容佯装不懂,“家里有书,自学的。”
“自学成才?连教导的先生都没有吗?”鬼舞辻无惨咄咄逼人地追问。
不远处,童磨用力地戳蚂蚁窝,歪着脑袋,玩的很开心的样子,傻笑个不停。
涂山容容没有丝毫心虚,一本正经地继续扯谎,“父亲就是大夫,算是跟着他耳濡目染吧。”
“是这样?”
“自然。”涂山容容面不改色。
鬼舞辻无惨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让你看伤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换心法子?”
“书上。”
“·······”
白看了10多年医书的鬼舞辻无惨。
我信了你的邪。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疗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不知道很正常。”
“是吗?”鬼舞辻无惨已经动了杀意,话音沉了下去,“所以你是知道有这种副作用的了?”
“这种手术失败的风险很高,就算当时成功了,后面也会陆陆续续地出现各种状况。具体的副作用我需要看一下你的伤口,重新复查。”
鬼舞辻无惨冰冷的侧脸终于微微缓和,“如果你治不好的话。”
“那我就只能和之前那些大夫一样了。只是,如果我治好了有什么奖赏吗?”涂山容容微微一笑,温和地吐露着谈判的话。
鬼舞辻无惨被气笑了,也不知道是该夸她自信,还是该骂她得寸进尺。
“还没看病呢,就想着找我讨奖赏?”
“先生也是,还没看病呢,就想着治不好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