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了一般,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一句话,眼神涣散,没有任何焦点。
缘一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直视着她的双眼,用平缓而又让人安心的沉稳嗓音道,“佩蓉,没事了~没事了~”
“这里已经没有坏人了,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好吗?”
他说得那样的温暖,那样缓慢,一字一句地如同天上和煦的太阳,耀眼阳光,又如同山涧中千锤百炼的瀑布之水,清晰,坚定,让人不自觉的心生依靠。
可如果仔细看,又能看清那双手的微微颤抖和愤怒绝望压抑到了极致的猩红崩溃。
“佩蓉,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被削成人彘的佩蓉眼神慢慢了聚集起焦点,泪水无声地聚集,却不敢坠下,她红着眼眶,看向来人,“杀了我~”
“求你,杀了我~”
缘一的手一顿,怒意简直要烧到五脏六腑,甚至恨不得下一秒将自己都燃烧殆尽,也要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佩蓉抬眸,灰暗的眸光中写满了绝望求死,“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吧~”
缘一低下头,再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周身却笼罩着阴翳。
“杀了我···”
“杀了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缘一终于出声,抬头,神情坚韧,“好。”
下一秒——
佩蓉被缘一掐住了脖颈,明明渐渐呼吸困难,她柔和平静的小脸上却多了一丝解脱和安详。
“谢···谢谢~”
缘一的手渐渐收紧,佩蓉的小脸涨红,可惜她被砍断了四肢,即使是人本能条件的挣扎和反抗都做不了,也不想做。
“唔~”
可能是临死前最后的回光返照,佩蓉艰难地说着临终遗言,“诗···我们没有出卖容医生,我们···大家都没说~”
缘一垂眸,眼底痛苦自责,掐住骨节的手用力。
“谢···”
佩蓉最后一个音还没有落下,就已经歪过脑袋,彻底的没了呼吸。
缘一松开手,沉默着,一声不吭。
冷风吹过,只剩下杀戮过后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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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战场,武田将军的营帐。
涂山容容穿着粗布麻衣,面色饥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痘螨,实在是过于有碍观赏,只能临时地找了个深色布巾挡住了脸。
“将军,您知道吗?结束一场战争最快的方式就是其中一方阵营主帅的暴毙。”
“······”裹着纱布,粗犷地盘腿坐在地上的武田信玄嘴角抽搐,“容医生,只是一不小心伤口裂开了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带病上阵?还是不是故意无视我之前说过让你静养的话?”涂山容容微笑地问。
“······”
可能是对方的笑容太过温和,活了快要大半辈子的武田信玄竟然有些心虚,眼神闪躲,“战况刻不容缓~”
“您的小命也快刻不容缓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这次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养病,正好这次胜利之后,对方已经没有余力再出手了,短期内让他们签个止战协议,休养些年应该很容易了。”武田解释。
可能是听得到了‘止战’这两个字眼,涂山容容的低气压终于缓和了不少,礼貌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呢~毕竟,要不是托你们的福,我现在已经能看到自己那出世的小侄子了~”
武田更加心虚了,道,“不是我愿意打!你是不知道德川家那小老儿,格老子的!也不知道这些年是吃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