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礼,不论君臣之别。”
刘氏心下稍安,微笑着回道:“小女的区区及笄礼,竟惊动了陛下圣驾,臣妇代小女叩谢陛下隆恩。”
季挽舟轻声笑了笑,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其他人,清声道:“诸位也都平身吧,喜庆的日子,都莫要拘谨。”
众人齐声谢恩后,这才稀稀疏疏地站起身来,簇拥着季挽舟和刘氏往府内走去。
季挽舟的到来,将靖国公府内的喜庆氛围又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入府后,她悠然落座,周围却空了一片,只有刘氏这位东道主僵着笑脸陪坐。
季挽舟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对她避如蛇蝎的各府夫人贵女,心中自然知晓,这些人的表现,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她们身后官员对待自己的态度。
看来,外朝的官员们暂时是不打算烧她的冷灶呢。
片刻后,太夫人刘氏也告罪离开,她是今日的东道主,不可能一直待在季挽舟身边。
这下,季挽舟身边彻底冷清了下来。
她倒也没太在意,反而兴致盎然地瞧着俏脸挂着僵硬微笑的靳妙缘像只提前木偶一般被司仪摆弄得团团转,感觉有趣极了。
就在此时,一位容貌秀丽,仪态端庄的婉约妇人移步青莲朝她走了过来,欠身行礼道:“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季挽舟眸光微凝,转瞬间又化为平和,笑盈盈地抬手虚扶,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多日不见,舅母近来一切可好?”
来人不是外人,而是她舅舅谢劲松的原配夫人卢氏,也就是她的嫡亲舅母。
“劳陛下挂念,臣妇一切安好,除了家中孩子淘气了些。”
卢氏温婉一笑,接着话题一转,道:“昨夜宫里传出口谕,陛下要莅临鄙府,这可把老爷高兴坏了。为了能专心接待陛下,他一早先是去官衙告假休沐,接着又亲自指挥下人洒扫,急得是上蹿下跳。”
季挽舟呵呵轻笑,道:“舅舅向来儒雅,风度翩翩,朕是很少见他有紧张的时候。现在听舅母这么一说,倒是有趣得紧。”
卢氏忍俊不禁地摇头失笑,张嘴就揭自家夫君的老底,“他呀,就是假正经,喜欢端着,实则心里最是在乎血脉亲情呢。”
“咯咯咯,听舅母这么一说,朕倒是愈发期待稍后跟舅父的会面了。”季挽舟莞尔,看向卢夫人的目光愈发温润。
舅舅能娶得舅母这位玲珑剔透的夫人,也真有福气。
寥寥数语,既表明了舅舅对她的在意,又不动神色地点出,舅舅之所以在意她,不是因为君臣有别,而是因为舅甥亲情。
她们二人相谈甚欢,引得在场的其他人频频侧目,疑惑不解,甚至不乏嘲讽的目光。
架空季挽舟的皇权,让她安安心心做个只会盖章的吉祥物,这早已成为朝臣们的共识。
眼下卢氏却一反常态地当众亲近季挽舟,这是不是意味着谢劲松想要转投到陛下阵营?
不过,季挽舟只是个空架子,你谢劲松也是做冷板凳的闲官儿。你们俩凑到一起,两个傀儡点心,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季挽舟和卢氏继续攀谈,对于这些恍若刀子的质疑目光视而不见。
随着时间流逝,靳妙缘的及笄之礼圆满落幕,但是在场贵妇贵女们的交流才刚刚开始。
她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是相互恭维,或者冷嘲热讽,莺莺燕燕,争奇斗艳,真是好不热闹。
季挽舟和卢氏也没有兴趣掺和其中。两人又闲聊片刻后,卢氏告罪离去,她要提前回府准备接驾事宜。
接下来,季挽舟怡然自乐地在靖国公府闲逛起来,想看看有没有哪位朝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