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她的裙底,蹭着她的脚踝。宋青竹被吓了一跳,往旁边挪了挪。
“原来是一只小兔子。“风霖蹲下去,小心翼翼地用手将兔子托起来。
宋青竹抬起指尖碰了下白兔的耳朵,它躲也不躲,“胆子还挺大。”
“这小兔子的毛又白又顺,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养过的。”如镜想了想,“宫里哪位娘娘喜欢养兔子啊?若是不小心跑到咱们这儿来,咱们还是得赶紧送回去,免得又像上次那样平白冤枉人。”
提起上次被那婉妃诬陷的事,如镜跟风霖就心有余悸,那次的杖刑可是要了宋青竹半条命,身子养了小半年才彻底养好。
“这样吧,如镜,你陪着娘娘,我把这兔子送出去。”风霖说道。
“也行,那你快去快回。”
风霖走后,宋青竹不知怎得捂住了心口。
如镜看出她的异样,扶着她问道:“娘娘,是不是身子有何不适?”
“无碍,就是闷得慌,总觉着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如镜心口一跳,她记得上次出事,娘娘也说过这般的话,但她还是劝慰道:“娘娘莫怕,这兔子比不了上次婉妃养的那芙蓉鸟,说不定只是窜到宫里的野兔也说不定。”
“但愿吧,我们去看看那秋菊。”
“好。”
“竹妃倒是有雅兴,这个节骨眼儿了还能赏菊?”
那常年没外人踏进来的殿门处立着一个年轻女子,那人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梳着朝天髻,头戴金银丝环步摇,身后丫鬟太监分列两旁,和势单力薄衣着朴素的宋青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青竹虽为人淡泊,但也是识人心的,这女子面生得很,眉眼中透出的戾气提醒着她,此人非善茬。
如镜忙伏身参拜,“拜见文妃娘娘。”
文妃冷嗤一声,微一侧身,身后的仆从便将风霖推了出来,把她整个人都按趴在了地上。
宋青竹皱眉阻止,“我与文妃素未谋面,文妃怎能这般对我宫人?”
“竹妃教不好自家宫里的人,让她抱着只兔子到处乱跑惊扰了本宫,本宫就替你教教她,不行?”
宋青竹今昔不同往日,她没有和人争辩的资本,风霖眼角淤青一片,脖子上也有红痕,一看就是遭受了屈辱,断不能让她再落到文妃手中。
“文妃,我替我宫人向你道歉。”
“竹妃这歉道的可是没有半点诚意。”
“你想如何?”
宋青竹眉目冷淡,藏着愠怒,文妃瞧着她这股劲,又记起宫里有关于这位还没被皇上宠幸就失宠的妃子的传言,忽然觉得这样的人沦为玩.物才是最有意思的。
“本宫不如何,本宫也没打算要追究你的宫人。”文妃踏过门槛,一步步走到宋青竹身边,由上而下打量着这位西域美人,“本宫只是觉着,竹妃确实是古丘国皇室中,长得最能迷惑人心的那个。”
此话一出,连匍匐在地的如镜都被惊得抬起了头。
文妃一脚踹到如镜的下巴,呵斥道:“本宫准你抬头了?”
如镜吃痛,不得已又趴了下去,“奴婢知罪。”
亲人是宋青竹的唯一软肋,古丘国皇室跟大梁接触不深,文妃又是大梁后妃,断没有和古丘国皇室见面的机会,除非……
“看来竹妃真是半点不知情啊。”文妃精心雕钻过的鲜红指甲轻轻划过宋青竹的脸庞,“既然如此,本宫就出于好意提醒一下竹妃,古丘国被灭,皇室全族被擒,中秋之后,城门悬人头,供京城百姓观赏。”
似乎有惊雷落在宋青竹的耳侧,炸得她没法子思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