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符冲摇头失笑:“你这鬼丫头,真是说不过你。”
顾淮衣落下一子,冲他一笑:“承让承让。”顾淮衣平时下棋的对手都是国手,往往十有九输,以至于对自己的棋艺很没有客观认知。她头回赢这么利索,也不掩饰喜意,骄傲得尾巴快要翘上天。
符冲定睛一看,果然白棋好好的一条大龙被斩断,颓势明显。他抚掌大叹:“嘿,小丫头片子,一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不行不行,再来一局,咱们三局两胜为赢。”
顾淮衣虽说赢了,却也不想冒险,当下便不依了起来:“说是下一盘棋,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反正我就是赢了,双双也不惦记您宝库里的奇珍异宝,就想从您手上讨个人,小姨父意下如何?”
符冲摆摆手:“哪有赢家定彩头的道理?”
顾淮衣噘着嘴满脸不高兴:“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姨父这是要赖账不成?”
符冲往后一靠,很是慷慨:“我手底下好儿郎那么多,你且说说是想要哪个人?对了,过几天我把我那义子麒麟调过来陪你玩,怎么样?”
顾淮衣笑道:“您手下精兵强将,双双可不敢夺人之美。再说,别的人我也不稀罕,我只要我的惊尘哥哥。”
“还是那个手下败将左惊尘?”符冲摇了摇头:“他行事冲动莽撞,骨头又软,不是个能成事的,三丫头挑人的眼光忒不济。”
顾淮衣噎了一噎,兀自强嘴,顺便踩一踩他的痛处:“哪有您这么讲话的,小姨父倒是眼光不错,喜欢上我阮姨,还不是在情场上吃了亏?”
符冲昂然一笑,不以为耻:“大丈夫有所让,有所不让。男儿可在情场上让三丈,不可在国土前让分毫。”
顾淮衣被他的歪理气得七窍生烟:“那这盘棋就不作数了?也罢,回去就和小姨说,君帅一诺千金,却失信于晚辈,好不知羞。”
符冲也不辩解,叫人呈上一对金跳脱:“本想赏你的东西是真金,三丫头好不识货,却偏偏挑了鱼目。”
顾淮衣看着眼熟,不由咦了一声。这分明是昨晚她从自己腕上脱下来给九公子做赔礼的,不知怎么又回到符冲手上。
符冲微微一笑:“今日偶遇九公子,他让我嘱托与你,区区小事,三娘子不必挂怀。”
顾淮衣脸皮难免一热。这等贴身饰物落到外男手中,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那九公子未免太过憨直,他大可私下转交,全了她的脸面。
符冲难得见她羞赧,有意逗她:“九公子比起左惊尘,可不就好比真金与鱼目?”
顾淮衣正色:“彼之鱼目,我之珍珠。”
符冲心思一动,却是大笑:“好一个‘彼之鱼目,我之珍珠’!看来我不成全你二人,难免做了那个棒打鸳鸯之人。”
顾淮衣紧绷着一张小脸:“正是,君子有成人之美。”
符冲把金跳脱送回她手上,边笑边站起了身:“且看你学艺够不够精湛了。”
顾淮衣大喜,自信满满地揽下来:“太白谷出来的人,别的不说,医术这一块万万不敢居人之下,君帅且等着看吧。”
顾淮衣为符冲解毒,符冲把左惊尘交还,这也是她此次北上的目的。
左家军在关河大败,已然引得龙颜震怒。若不是左家四子左惊鸿与福柔郡主联姻,只怕左家这次难逃死罪。
只是六郎左惊尘被掳,阖朝上下均不敢开口求情为左家换俘,左家深知阮青青与符冲有旧情,更兼太白谷身份特殊,黑白两道都买账,便派福柔郡主只身下江南开口求救,更不惜以身孕之姿跪倒在顾淮衣面前,这才引得小医仙出谷。
说到底,君帅符冲为情所困,她顾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