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了。
刚刚的打闹一定是个陷阱,此时我完全没有更多的力气应付,到那只手拨节至腰中,浪拍打起,泻力瘫在他胸前。于是他的头扣的我的脖子愈紧,像是被嵌住。
湿衣服刚刚被揭起来的时候会有点凉,凉的是皮,他的手指滑过脊椎的时候也会有些凉,是惊了骨。
“何况你又这样子看我。”
他的气息挟裹住我的全身,我的短衣被拉上来折叠成一堆,挤在我们跳动的心脏之间。重复着深吸一口气吐出,我努力把所有漂浮在空中的感觉重新装回体内。他不再有动作,我以为自己的控制在奏效。
可有牙齿咬在我的颈背上的一下,就将那数次的深呼吸都化作徒劳。身体变成了水,四向流开。原来,水流动的时候,人会弯曲。
勾着他的脖子,努力让自己不掉落。不愿在此拒绝,但想就此停下。我不愿意反抗他,用我仅剩的力气,轻轻抚摸他的后颈。
等他终于愿意抬头看我,这个人忿忿咬着嘴唇,脸颊红扑扑的,脚趾头也使着劲,一脸很憋屈不痛快的样子。伸手把这个气呼呼的大孩子的眉毛抚平,捏捏脸蛋。“你快洗澡吧,难道今天没课吗。”
“你总是这么诱惑我,我怎么上课。”这个人倒是蛮会栽赃的。
“我哪里诱惑你,明明是你在,”说不出口,明明是我的感觉,为什么我自己说不出口。
“我在什么,”他又明目张胆地将我语言里,一直回避,一直缺失的那一部分,转化成没办法忽略的坚硬的大理石。
“摸你的背。”
“对啊,明明是你,而且你还,你还,”他所勾引出来的我所产生的感觉,当然要让他自己来招认,我仍旧在往日的词典里找不到对应的词汇。
“我还,”他伸手很自然地把挂在墙上的大浴巾盖在我身上。
“咬你的肩膀,想脱你的衣服。”然后很自然地继续用浴巾将我身上滴着水的衣服,拧一撮一撮的头发擦擦干。
“对啊,我就是很想要你。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是换做几个礼拜以前的我,这个时候想到的,一定是加文真不害臊。可现在,面前这个人的喜欢如此直白而纯粹,如此炽热而浓烈,如此美丽而耀眼,以至于我也变得全不害臊,脑子里蹦出来的问题竟是,对啊,为什么这些感觉,我说不出口。
我为什么无法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觉,或者说,为什么无法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我又想到画廊博物馆里陈列的雕塑人体和一幅幅作家笔下的美人。为什么大师的画笔或者刻刀下,细腻描摹,呼之欲出,产生的便是艺术,而我脑海中,面对自己身体中所产生的真实的感觉,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排斥。
为什么这些感受会变成异己,让我的免疫系统风声鹤唳,竖立警戒呢。我没办法形容出来的,体内挥发出来的感受,并不是因为词穷,而是因为我还是将私密隐晦的愿望视为羞耻。
我不愿意正视,也不愿意提及。不仅是对别人,哪怕是亲密无间的朋友,甚至是对自己内心,那些被我定义为黑暗的渴望,从未被言明过。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着他,我应该如何坦诚地说出口呢。心里身上的这些涌现出来的新感觉,所构成的新的具像,我甚至都不敢描述,也不敢找到对应的词语来笼统的概括。
是不敢,还是不愿,我自己分不清。
加文根本不给我时间细想,他隔着大浴巾把我牢牢抱住,神色再次狡黠起来,“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发现你的腰那里,”他故意拉着我的手腕,用大拇指在我手腕上的位置示意与之相同高度处的,我的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