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乌云密布,乌鸦划过引来阵阵哀鸣。
京城中槐树、梧桐和榆树最为常见,树枝在风中摇曳,行人脚底的落叶也连带着吹跑甚远。
“这天看来是要下大雨了。”
“是啊,快走!”
只见两个书生怀抱行囊,匆忙走过那立着两尊石狮子,朱门紧闭的府宅里面飘来阵阵酒肉之香,让二人不禁吞吞口水。
“真香。”
“等科举中第,不缺美酒佳肴呀。”
“难啊,今年参加科举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就算写得文采斐然也不一定中第。”
二人摇着头感叹世事不公,但来了这一遭,还得试试。
没到落脚的客栈,雨便落了地,追着人们非要打湿他们的衣袖不可。
元府朱门之内,当家主母江氏脸上堆着笑意,一只手扶着锦衣大袖,一只手拿通体皆白的象牙筷子,夹块樱桃肉放到小姑娘碗里。
“来,你们此番从荆州千里迢迢到京城,路途辛苦,多吃点。”
要说这小姑娘,穿着葛麻做的青灰布衣,清瘦。
浑圆的眼睛,看人时泛着盈盈的光,极度维护自己六岁的弟弟。
她没有把夫人夹的樱桃肉吃了,而是默默放到身旁的弟弟碗里。
弟弟吃了,她询问,“好吃吗?”
“嗯!”
旁边的吴嬷嬷也笑脸相迎,“老爷今日被召到了宫里,等他回来,就可以跟你们见面了。”
小姑娘站起来向江氏跪下,“我娘亲病逝,让我们来投靠爹爹,历经艰辛来到京城,多谢夫人收留。”
江氏满脸堆着笑意,笑却不达心底,当街那么多人,这姐弟两个赖在元府门口怎么赶都不走。
要不是老爷进宫还没回来,姐弟手上还拿着信物,怕落人口舌,她才不会让管家放姐弟进来。
“你们都是元家的血脉,说这些就见外了。”
赵嬷嬷把姐姐拉起来,“小姐,快吃饭吧。”
一想到元衡在娶自己之前,在老家已有发妻,还瞒着她过了这么多年,江氏恨不得将手中的绢帕撕成两半。
当年元衡成为金科状元,在皇帝面前说自己并未娶妻,才有户部尚书江大人求皇上赐婚把女儿嫁给元衡。
若是元衡犯下欺君之罪,那可是株连九族的!
多年来她苦心经营内宅,绝对不能被这突然而来的姐弟两,安上欺君大罪送进大牢。
她看着姐弟狼吞虎咽地吃饭,吩咐下人。
“待会儿她姐弟二人吃完,领去客房歇着。”
“是。”
“你们先吃着,有什么事来凝香院找我。”
小姑娘默默点头,吴嬷嬷跟在江氏后面走了。
江氏边走边寻思,“老爷那么多年,怎么都没跟我说过他在荆州还有发妻之事?”
吴嬷嬷,“万一是这姐弟两故意上门讹诈,也不无可能。”
江氏想到小姑娘手里怀揣的半枚玉佩,她可是在元衡书房见过的。
姐弟两在大门前闹时,打东边来了大理寺的几个官人,虽说同为朝廷命官,大理寺的官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等老爷回来,先让他来凝香院,就说有急事。”
大雨倾盆,雷声阵阵。
府宅外停了一辆马车,仆人打着油纸伞遮住下马车的男子,雨声哗啦仿佛要掩盖世间所有一切。
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迈进朱门,腰间的环佩作响,他审视着府里的一切,在仆人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寻到一丝变故的味道。
来到凝香院,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