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摇着轻罗小扇,见他踏门而入,放下扇子,将书房里的半方玉佩放到桌上。
元衡见江氏黑着张脸,“怎么回事?”
“你的两个儿女,不远千里来京城投奔你,那姐弟两今日上门,给我们元府丢了好大的脸!”
元衡心中一惊,而脸上却没表露出来。
“夫人这是何意?”
“你是不是有个发妻,名字叫鸾儿?”
元衡背着手,叹口气,“看来是她,既然夫人问我,此事也不必瞒你了。”
江氏抬眼看着他,手中再次攒紧绢帕,原来真有此事。
“鸾儿是不是你的发妻?”
“当然不是!”
“还说不是,这玉佩的另一半都在那小姑娘手里。元衡,你欺瞒圣上可是大逆不道!”
江氏把那青白相见的半枚螭龙文玉佩拿到元衡面前,而元衡依然没有动摇,默默将玉佩拿起,在烛火中沉思片刻。
“夫人,此事说来话长,鸾儿其实是个青楼□□。”
“什么?”
江氏攒着的绢帕放松了些,眉头依然皱着。
既然不是世家小姐,就算是发妻也不打紧。但那两个孩子见着就是个机灵的,若真是元衡所出,留不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莫急,我还是穷苦书生时,确实与鸾儿相识,而且她于我有恩。”
“有恩?”
“当时鸾儿是荆州的名妓,我与她有几面之缘,我被世家公子纳为门客其中也有她的缘故。后来我上京赶考,她曾打算将自己的私房钱交于我做盘缠,被我谢绝。待我金榜题名后,为报答知遇之恩,派人回荆州寻她,可是她已没有在原处了。要说发妻之事,那确实是没有的。”
江氏走到元衡跟前,“我知道你出身苦寒,没想到此间经过这么多波折。”
“经年往事不提也罢。”
元衡将江氏搂住,夫妇两难得交心谈一次话。
“那鸾儿的两个孩子真是你的?”
“不是,说不定是鸾儿和其他来往客人不小心生下的。”
江氏离开元衡的怀抱,定眼看着他,搜寻所有他欺骗自己的迹象。
“真的?”
“真的,夫人!”
江氏狠狠拍了下桌子,“好呀,这该死的□□,居然把别人的孩子赖到元家头上!”
“夫人莫急,鸾儿虽为□□,巧言令色,但与我有恩。你把那姐弟两赶出去了?”
“白日里遇到大理寺的官人,我没有赶走他们,暂时把他们安置在东苑客房。”
元衡在房里背着手来回踱步,“这样吧,问他们愿不愿留在府上做个下人,每月有银钱。可供他们姐弟长大成人,到时作何打算随他们去。”
“可是,”
“就这么办吧。”
大雨未停,元衡撑着伞,沉默着走出凝香院。
“还得去见那姐弟两呀。”
元衡来到客房,看到姐弟二人躺在床上,黑暗中传来阵阵咳喘声,与窗外的雨声交叠在一起。
“你们在外面等着。”
仆人把门关上,小姑娘连忙把弟弟扶起来。
“爹爹?”
元衡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面容姣好,确实颇像鸾儿,可是面对小姑娘的呼唤他无法作答。
“你娘呢?”
小姑娘听到这句话,双眼涌出泪花,用手臂擦着。
“两个月前得瘟疫病死了,她本想把我们托付给姑母,可是姑夫嫌我们两是个拖累,把我们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