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的称呼,专指在大联盟公职体系下效力的维序局人员的中层长官。但这个穿着有些褪色迹象的深褐色外套、外表看上去略显不修边幅的男人显然完全不符合她对所谓“长官”的印象。
“双剑巡卫长,女士。”名为林兹的男人说,声调有气无力,“我为自己不慎给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我会赔偿你的损失。所以,我们能签和解书了吗?”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抱歉?”弗洛尔脱口而出,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林兹微微皱眉。“没错。之前我对你表现得过于刻薄了,你的确有理由生气。”他说,又忽然话锋一转,“好了,在签完和解书之后,你能把我的手帕还给我吗?”
道歉,当然;和解书,当然;手帕,当然。这位双剑巡卫长的逻辑无可挑剔,弗洛尔几乎想要为他鼓掌了。
当然个鬼!再度沉默一瞬之后,弗洛尔朝他冷笑了一声,吐出了硬梆梆的三个字:“不可能。”
【“当时,我一心只想向林兹索取更多的赔偿。我已一无所有,孑然一身,茕茕如深秋孤雁,而重新戴上冷漠面具的林兹的话语便成为了压垮我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道,我无权指责他人的冷漠。我自己难道不也曾犯下过对他人的苦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罪过吗?过去的黄金岁月早已不再,独善其身理所当然。即便明知如此,在林兹平静的声音中,我坚硬的心脏仍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从中流泻出了暴怒的熔岩。”】
“不”。她冲动地说道,高高地对房间中的两个男人扬起了下巴,愤怒战胜了理智的考量。她挑战着他们的权威,犹如渺小的蚂蚁面对滚落的巨石。“去你的和解书!去你的手帕!双剑巡卫长又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先生,不,长官,我一定要起诉你。你也是,长官,带着你的同事滚吧!”弗洛尔挥舞着双臂,林兹的手帕掉在了地上。嗯,谢天谢地,她的鼻血止住了。
“女士,别那么不识好歹!”率先暴跳如雷的是那位大个子巡卫长。他冲上前来,双手重重地拍在弗洛尔面前的桌上,震得桌面剧烈地颤动了起来。弗洛尔怒视着他,觉得他看上去似乎随时打算伸手越过桌面来揪她的衣领。
不过,在大个子巡卫长来得及真的对弗洛尔采取任何更加强硬的手段之前,林兹·伊努赛尔就已经抢步上前,一把架住了他的同事伸向她的手。
“够了,葛兰迪巡卫长。”他说,仍旧垂着眼睛,声音中却带上了一种奇妙的威势,“你先出去吧,让我和沃恩女士单独谈谈。”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葛兰迪巡卫长往后拉去。
一个干巴巴的瘦子居然能够轻松地拽走一个身材差不多有他的两倍宽的胖子,真是好一幅滑稽的场面。略感后怕之余,弗洛尔这样想道,看着林兹将他的同事一把推出了房间,而后利落地关门上锁。
“伊努赛尔,你无权干涉——”葛兰迪巡卫长的喊声□□脆地关在了门外,显得有些模糊。之后,问讯室的门就被重重地锤了好几下,但伊努赛尔巡卫长显然并不在意自己同事的愤怒。他转过身,看向了弗洛尔。“冷静点,沃恩女士。”他说,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好吧,手帕算我送给你的。”
“这件事完全与‘手帕’无关。”弗洛尔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隔着桌子瞪视着他。气急败坏的捶门声消失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边渐渐远去。弗洛尔觉得,整个钟塔区维序分局的人应该都注意到了葛兰迪巡卫长的愤怒。
“是的,这与手帕无关。”而出乎弗洛尔意料的是,林兹居然赞同了她。他将双手在桌上交握,目光中忽然带上了一丝轻微的怜悯:“那么,沃恩女士,你希望我怎么做?”他看上去比之前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真诚了许多。
“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