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忙的话,不如坐一坐,饮杯茶水再走。”
王啼没有推辞,然而落坐后还未饮上一口,便有侍卫匆匆来报,“禀将军,后山的梨树一夜之间全谢了!”
王啼猛地扬眉,然后缓缓放下茶盏。
默了默才道:“抱歉,我先行一步,这茶下次再饮。”
不同于他的惊诧,冯春生似是早有所料般勾了勾唇角,“好啊,我烧好水,随时恭候将军大驾。”
王啼带着人离开了,门扇一张一合,热浪袭袭。真的是热起来了,难怪人总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冯春生轻叩了这木盒的底子,声音有些闷,她心道,果真是有夹层。她哗啦啦倒掉了盒子里琳琅满目的零食小吃,抽开木板一看,却是一块帛书。
她支开花骨与花朵出门去看看后山的景象,打探一下消息。待房中只剩下自己时方才摊开来看。然而一看见内容不由得眉尖微蹙!这布帛上画着的,竟是那半块虎符的企口模样!
除却这个,旁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何意?冯春生所有不解,但太子绝不做无用的事,只得暂且将它折好塞进腰间的赭色绡中。
若说这赭色绡,当初太子也是用了心来做的。首尾两头都是双层收口,中间用极密的蛛丝缝制,弹性绝佳,用的时候稍稍聚拢,仔细摊铺好后再展平,以肉眼来看绝无瑕疵,堪称藏匿信笺的完美之所。
她抬指抵在额上,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约莫着到了午饭的时辰,花骨与花朵一前一后回来了。两人掩上门,神情复杂,对视一眼后压低了声音道:“小姐,外面乱了起来。”
“为何?”
花骨机灵些,借口小姐要植梨花树挤到了山脚下的第一道关口处。平日里就警卫森严的关卡,除却禁军值守外,又多一批扛着王字旗的兵马。
有人来赶她,她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王啼将军的副将。他同样认出了她,扶剑过来,轻声询问道:“你来此做什么?”
花骨答得自然,“我家小姐喜爱花木,见这后山的梨花开得正好,想折些花枝回去养着。”
“现在此处戒严,不许上山,你快回去。”
花骨面露难色,迟疑半晌,吞吞吐吐道:“我若带不回去,要被罚的。将军你行行好,折一枝与我吧。”
这副将也是个冷面心热的人,默了默,冷硬回道:“你将此处情形如实告诉你家小姐,便是打死你,你也进不去。若你家小姐真的想要,待我禀告过将军后,将军自然会送去。”
花骨噎了噎,这么讲的话,好像故意挑衅主子一样,这副将也是个不会转寰的。但瞧着这两拨兵马剑拔弩张相互对峙的模样,委实打听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正要走,那副将瞧着她眉头紧皱,好心又说了句话,“明日也别来,说是后山近来出现不少可疑的村民出入,你们好好待着,别叫禁军拿此说事。”
“谢谢将军。”花骨感恩戴德地道了谢,挎着竹篮离开了。
“小姐,这里瞧着是清净之地,可内里全不是这样的。有种……嗯。”花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形容词来。
花朵暗戳戳接过话来,“暗潮涌动。”
“对对对,就像表面平静的大湖,看着一点危险也没有,可湖底充满吃人的漩涡。”
“小姐,我还听说了,说附近的村民最近老是鬼鬼祟祟的,庵子的住持叫我们夜里睡觉一定锁好门窗,尤其是保管好重要物品。”
冯春生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静静听完她二人的话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时间太紧,连殿下也做不到首尾干净呢,呵呵,真有趣,会不会被王啼捉到什么小辫子?
花骨与花朵看她笑,忍不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