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眼,颇有些担忧,“小姐,要不要请王将军多安排些人来保护咱们啊。”
冯春生挑眉,“王将军不就在恩孝寺的高墙外扎营,以他的耳力,若是想,你在屋里喊一声他都能听得到,怕什么?更何况你们拥有本小姐我,就等于拥有了世上最安全的护身符。”
花骨忙上前蹲在她椅旁,一边捏腿一边笑道:“小姐说得对,恩孝寺里全是女子,王将军恐怕也是考虑到男女有别,怕传出闲话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才不敢在寺里布兵,咱们就不要麻烦他了。”
“难怪啊,王将军来咱们屋非得敞着门。”花朵后知后觉补充道。
冯春生揉了揉平坦的小腹抱怨道:“你俩想饿死我吗?还不快去催一催何时吃饭!”
“好的小姐,这就去。”花朵跑腿惯了,忙应下来后就往外跑。
花骨笑了句慢着点,然后往茶盏里添了水,四下看看确定无人后,压低了声音凑在冯春生耳旁,“小姐,你觉得是王将军好还是太子殿下好?”
冯春生微顿,侧脸看她,佯笑道:“这话什么意思?”
“小姐啊,你难道看不出来王将军对你的心意吗?”花骨轻叹口气,颇有些可惜,“但是小姐已与殿下有了婚约,这王将军怕是要痴心错付了。”
冯春生怔住,阳光洒在她极年轻的面庞上,她褐色的瞳孔里透着光,一瞬间好似失了视力般失去聚焦点。她不是个蠢的,很快切中要害,想通了其中关节。
太子利用自己,向王啼抛出了橄榄枝!
她蹙眉,连花骨都看地出来,更何况太子?他可知,与皇家相谋,一旦稍有差池就是性命不保。这是王大将军的意思?还是他自己擅自做主?
另一边,太子这么着急将王家势力收入囊中,于兵权一途而言,会不会是那虎符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何要给自己拓印的虎符企口呢?
冯春生眉头难舒抿唇陷入沉思,花骨识趣,轻手轻脚到里间做起了打扫。这里格外简陋,家具少,面积大,细细的尘埃在阳光中飞扬跋扈。此处静的时候,风过叶间可闻,闹的时候,兵甲摩挲,步履整齐。
突然,钟鼓之声响起,许是离得近了,不似以往客舟上的悠扬,反而闷闷的,有些沉重。
花朵端来饭菜,清汤寡水的不说,连窝窝头里都夹着糠。冯春生却一声不吭地吃起来,花朵扁了扁嘴,与花骨分坐两侧看着她。
冯春生吃得不多,很快就吃完了。
“小姐,咱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冯春生摇头,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下午时光过得飞快,她不过打了个盹,发了会儿呆,再想出门晒一晒太阳时,太阳竟已斜过檐头了。
院子门口的不远处站着两个士兵,瞧着像是王家兵,当是在保护她的吧。
冯春生笑了笑,扭身进了屋。
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是夜,外面起了风,呜咽嘈杂,扰得她难以入眠。正欲开口唤来花骨,耳中一动,猛地翻身跪起抖开薄被将破窗而来的几十只短弩箭悉数裹进其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这弩箭,却是如那日在宝国寺中暗杀太子殿下的一模一样。眉尖一蹙,心中有些猜测涌起,猛地扯下屏风上搭着的衣服迅速穿好贴在门边站着,她透过窗纸的缝隙看向院中,那里明月清光洒了一地,处处纤毫毕现哪里藏得住半个人影?
冯春生缠紧腰间的赭色绡,将袖中短刀藏好,正欲出门,耳中忽地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不过几息,有人轻叩门扉,“冯小姐?冯小姐?”
冯春生听出了来人却是王啼,忙闪身躲进角柜旁。他的声音惊醒了外间休息的花骨和花朵,两人应了声便草草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