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呢?啊,若是在海里走散,怕是要找上一辈子了。
喝了口酒,叶清平终于暖和了,精气神也回来了。他敏锐的发觉,大鱼不动了。难道它也睡了?叶清平随口喊了一声:“哎,你还在吗?”没人回答。他又喊了一声:“喂,你还在吗?还是睡了?你要带我去哪?”还是没人回答他。
叶清平下了床,摸索着走到桌前,抬手弹起了琴。琴声舒缓、沉闷,似乎抒发着心中被困深海、不见天日的愁苦。他来来回回,不知弹了多久,身边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叹息,听上去,倒颇像叶子由的响动。叶清平一边弹着琴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半晌,又是一声叹息,与此同时,叶清平身下开始动了。
大鱼醒了。
叶清平不像初来时那般乖了,跑到房子最前端,冲着大鱼道:“喂,你先把我送上去,我饿了,要吃点东西,我的鹰也是。还有,我的太祖爷爷不见了,咱们要先找到他。”
大鱼又发出一声叹息,叶清平觉得,它好像有些不耐烦。于是道:“你不高兴了?那不能怪我。谁叫你不问青红皂白把我带到这儿来。出问题的是接引渔场,接引渔场你知不知道?在海下,属你的地盘。你的地盘出了事,害的我的子民失去了生计,五年了,你是没发现还是解决不了?好了,我来了,我们一起处理掉。这件事就此揭过,你看怎么样?”
大鱼不理他,游动起来。游了不知多久,四周亮了起来。叶清平终于能看清海里的情况了。他正在高兴,忽然从四面八方游过来许多长相奇丑的大鱼,气势汹汹直朝他而来。
叶清平站在房子里既不躲也不怕,不错眼珠的看着外面。大鱼从四面八方把他包围起来,用头撞击着房子。叶清平转了一圈,把四面的大鱼看了个清清楚楚。它们一条条都有七、八米长,有一条怕是要有二十米,满嘴獠牙,两眼凶光。不过那又怎么样,他才不怕它们。
叶清平抬起左手,将手腕处的印记展示给它们看,然后对大鱼道:“你想教训我?我早想把这玩意剜掉了。爷爷说,有它在,我就离不开斗鸡岛,离开了也会被你们找到。我今天下来想问问你,你好好待在你的海底,为何要让我们叶家人为你守护着斗鸡岛?叶家已经守了三百多年,还不够吗?我可不像我老祖宗一样,你要怎样便怎样。我是要按我自己的规矩来的。现在告诉你,你和我先祖叶圣德的契约已经到期。从我开始,你待在海底,我想去哪便去哪,你若敢毁了斗鸡岛,我便屠了你的族灭了你的种,让你们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话音刚落,大鱼抖动尾巴,将他连人带房甩出了十万八千里。叶清平在房子里被摔得鼻青脸肿,水晶房子“嘎巴”一声,裂开一个大缝,叶清平眼疾手快,抱着小鹰迅速的从缝隙里游了出去,随后便听到一阵巨响,房子掉入了海底。
叶清平顾不上房子了,迅速向上游去。刚出水面,小鹰突然叫了一声,“扑棱”一下飞向空中。叶清平忙解下酒坛,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回头一看,几头庞然大物正在向它游过来。
他浮在水面,等它们靠近些,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甩出酒坛,然后左手狠狠击打了一下水面,海面立刻燃起熊熊烈火。大鱼们见状,纷纷调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