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午和余鸣就也渐渐放下了心。现下,看着师妹头冒冷汗脸容发白昏了过去,就连陆午亦是急了。
他们就近抱着花铃奔到了路边,路边石头被晒过,还不算冰冷。
“师妹!”余鸣脸色吓得也白了。
花铃浑身发抖,手忽然握得死紧,一层黑气好像瞬间就缠到了她身上。眉下乌黑,牙齿也咬了住。
这是有什么东西想附上她的身,陆午虽暂时看不到,可也意识到这不是件小事。大约从太阳落山开始,这东西就追了上来。
怎么到了如此凶险的地步!师妹这命格当真奇异……“这怎么办?!”余鸣已然急了。
陆午拧着眉,迅速封住了花铃身上几个关穴,不让那邪祟进她的身,可这邪祟已然缠了上来,非得做法把这邪祟驱除不可。
祛邪不是难事,只是一时半会东西不能收齐。陆午有点本事,此刻便狠心一咬中指,指上染血,一道血符画了上去。
那些黑气果然渐渐似的消了。
余鸣一口气松懈下来,天上太阳西沉,冷烟将至,道路黄沙漫漫,蔓草横生,一行三人各有各难,陆午和余鸣低下头,不禁是面色苦闷。
人生这条路,处处难行,并非是舍去了红尘享乐之心便可一劳永逸的。人活着,总要吃饭总要睡觉,所以要寻个安身之地,有屋有瓦,挡雨遮风。
花铃闭上的眼睛凝滞,似乎连睫毛也没力气再颤抖。
可怜的小姑娘,陆午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就被父母送来了道观,这命数确然不祥。
雨水淅沥,又开始落了。只不过落得甚小,断断续续。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薛善一行人正在翻箱倒柜,殿里殿外,都是凌乱的黄泥印,他来得不巧,正赶上别人抄家。
再晚一步,那三个小的只怕真没有地方住。
唐枕走上前去,一个壮汉正在从木真人屋里搬箱子。他挡在门外,没说话。那壮汉回头望了一眼,还没看清,只觉得背上一沉,手上一松,猛地趴倒在地。
回头再一看,是个穷道士。衣衫破了几块,可说是破衣烂衫。
不过唐枕面容生得好,这样一副形容,生生把他身上的“破衣烂衫”带出了仙风道骨的架势。
那壮汉不知他来头,趴在地上,又觉诡异,又觉不妙,偏偏想喊人喊不出声。
“不用你叫他们,我自己来。”
唐枕微微一笑,抬手,五指一收,一瞬间七零八落从各个屋里拖出了这群无赖。
那薛善正在屋里脱了谢抠脚,被一股大力拖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把着他的鞋。
唐枕好像没看他,只扬手做了个扔出去的动作,一时间,无论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个顶个被甩在了门外。
唐枕的妖术让这群人放弃了在道观扒拉,薛善临走的时候,听见怪道士对他说。
“从外面往西去,给我找回那三个人。”
“丢了一个,我把你的腿锯了。”
唐枕说话的时候,天然透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漫不经心里,又带了点对他们的不耐烦。
临走之前,薛善想起了自己来之前被交代的事,严重怀疑这个怪道士就是主子要找的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叫人回去通风报信。
如果这道士回来了,又何必再找那镇灵珠。小公子的病早在十年前就好了,只是与小公子定亲的那位小姐,却是出了事。
老爷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他们来道观找镇灵珠。担心那些道士不肯说实话,这才先把他们赶出去,要说对这座道观有什么兴趣,其实他们老爷还真看不上。
道路的尽头大约便是黄昏,黄昏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