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藏匿在古玩摊子里,刺客的脚步愈近。 她忽地低声凑近顾柏舟耳际:“咱们也算走运,这些刺客箭法着实不准。那么一阵流矢,却是半支未射中我们,也不知是谁雇来的刺客。” 女子微皱的秀眉慢慢舒展,眼里多出几分不为人知的鄙夷。 顾柏舟莫名笑出声。 “别笑!”她慌忙捂住他的唇转头查探外面的情况,那行刺客已然走近,不知道千音阁那群人什么时候赶来。 一旦与这群刺客对上,顾柏舟派不上多大用场,为保命她必定需出全力,那时她精通武术的秘密暴露无遗。 转回来,只看见一双单纯水润的眸子眨巴眼望向她。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 顾柏舟见对方如临大敌的模样,笑得更欢,压低声音默默道:“正如郡主所言,这群刺客是该好好练练,箭法不准也罢,连耳朵都不好使。” 刚才收到宫主撤退手势的刺客们此时正进行最后的“搜寻”,无语望天,纷纷想尽快潦草完成任务。 一行刺客在街道上四处翻找,闹出不少动静,瓷器破碎声、摊贩倒地声以及刀剑刮擦声。 等外边一行刺客离去,江晚岑从古玩摊子里直起身走出,街道已然狼藉一片。 硕风追随丁香赶来,捂住手臂的伤口直喘气,“丁香,你慢点,等等我!” “饭白吃了,人白长了。”纯质女声间杂丝丝冷淡。 丁香一见她的身影,径直奔来,“郡主,你受伤了吗?” 江晚岑拍拍衣裳上的尘土,抚抚褶皱,“我无事。” “我看有事的倒是他们主仆俩。”她以目光示意。 硕风右手手臂上鲜血汩汩直流,顾柏舟除了些微擦伤无要害伤势。 “先带他们去医馆治伤。”她扶住顾柏舟往前走。 沿永安酒楼所在的南行街一路向北,途经小货行巷子继续往前,会走到庆历门。此段路旁有不少大名鼎鼎的药铺医馆,大都为宫中名医所开,其中最为举世闻名的却是与宫廷无半分联系的参生堂。 她将顾柏舟直接扶入,正往后堂去。 “去哪儿,去哪儿?!死丫头,老头子我在这呢!” 老者一身白衣素巾,宽大衣袖随风飘荡,鬓角如被霜雪染白,闪亮的眸子远远望来,眉宇间带有坚毅、冷峻和孤傲。一张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却有着罕见的慈祥之色,皱纹堆叠的眼睛里充满温和。 “杜老头儿,你来给他们看看伤。” 参生堂的杜仲曾是她阿爹的随军医官,曾师从大晋神医商楠竹。她阿爹离世后,杜仲也在建京安顿下来,只是不再与宫廷、军队扯上半点关系。 杜仲摸摸下巴上的花白胡须,凑近顾柏舟看一番,“切”一声:“小伤。” 他吩咐手下的医者带着顾柏舟两人前去治伤,把她扯到一旁的厢房。 “你夫君该不会就是这小子吧?”杜仲瞪大双眼。 “你猜,谁让你在我成亲当日不来?”她揪住杜仲的几根胡须往下拔。 杜仲疼得作势大力拍她,落到她手上只是轻轻一拍,“死丫头轻点儿,我这不是出去办事。” “说实在的,如果这男娃子真是你夫君,那丫头你可真是如愿了。他一看就是那种......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的人。”杜仲轻叹:“你说你又是何必!” “在我没查明阿爹之死,为阿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