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这荒谬之事才告一段落。
他始终记得她当时稚嫩的小脸写满了欣喜,攥着绿条□□两只肥硕的后腿朝他们炫耀,“我说有你们还不信,这是什么?”紧接着自己也嘟哝了一句,“就是这鸡怎么还没长毛……”
别人是指鹿为马,她是指□□为鸡。所以那时霍临风就知道,醉酒后的袁若卿一定要少惹,她想干什么由着她,不然便不知道她下一秒会一头扎去哪里。
就如今日,她摆明了心思要与陈文默吵一架,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法自然是让她吵个够,所以他识时务地脱身,就是为了给她摆开场子,想着吵上一架她这火八成也就泻了。毕竟吵架总比她钻草丛来的划算,牺牲一个陈文默,拯救他们俩,不算亏。
却不想楼下的两人竟是如此和谐,窗棂横梁上挂着的八角银铃脆生生地响个不停,他有心去听也听不见,只看见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逛了回来。纵是看不上陈文默,心中也不免啧啧,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陈文默扶着袁若卿回了她的房间,她还拽着他唠个不停。他将她安顿在木榻上,天有些闷,她又喝了太多酒的缘故,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找来一把团扇,替她扇风驱热,不一会儿与他胡言乱语的声音就小了起来,最后停留在一句“我那把刀卷刃,心疼死我”上,再没了声音,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深了,霍临风又过来叫他回屋歇息,可视线落在袁若卿的手上,她还紧紧攥着陈文默的衣摆。陈文默试着拽了两下,她攥得死,根本拽不回来,若是硬拽怕是要把她弄醒了。
霍临风也犯了难,负手看了又看,最后回屋寻了把剪刀递给他。
他一时怔愣,不知是何意思,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双手接过,将她攥在手里那一块就地剪了下来。
霍临风看着他缺了一块的月白直裰,一时也觉得过意不去,便清清嗓子道,“明日我再去找人给你做一件。”
陈文默淡笑着摇了摇头,“前辈不必,我那里还有来时的衣服,凑合还可以穿。”
他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冤有头债有主。”说着指了指正酣睡的袁若卿,“让她出钱。”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袁若卿起来时头还疼着。她揉了揉太阳穴,胀疼的感觉稍缓解了些。
紧接着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手从额上放下来才发现,自己竟还攥着一片衣料。且这料子色泽材质甚是熟悉,和她刚来广南带着陈文默去裁缝铺给他做的那一件极其相似。
想到这,她不禁瞳孔骤然放大,一股寒意笼在心头。她怔愣地靠在床榻,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我把他……不至于啊,我只是喝多了,又不是疯了。”
她使劲儿地想,可思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停留在她在街上与陈文默畅想江湖那一段,至于屋里的事情,她竟一概没印象了。
想到这,她左手重重拍在脑袋上,悔不当初,果然小酌怡情,大酌误事。
她是个直性子,事已至此,她从榻上一跃而下,径直冲向隔壁,又是一掌劈开了隔壁的门。
霍临风和陈文默都在整理账册,被她惊得齐齐抬起头来。袁若卿将那片衣料藏在身后,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文默,“陈兄,那个,手里的活先放放,咱借一步说话。”
陈文默余光看见了她藏在身后的一角,便浅浅猜到她这般神秘兮兮许是为自己醉酒,害他剪了新制衣服而愧疚,遂将狼毫置在了笔山上,朝霍临风示意一下起身随她走了出去。
他正想着等她一脸愧疚地开口道歉时,他要如何说她才能更愧疚一点儿,这样她才能长些记性,以后得以改邪归正,不再酗酒。
却不想她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