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走停停经过人间茈阳城,城里很繁荣,八街九陌,车水马龙,小贩们到处晃走售卖自己的商品,脂粉,吃食,铁器应接不暇。
庆生手上拿着一根糖葫芦在慢悠悠地啃。
“哎,小鬼,你手上的好吃吗?”烟槐死去多年,生前亦常住不梦虚,极少出去,对眼前是一切的充满了好奇。
自然也不知道糖葫芦的滋味。
庆生警戒地盯着她,脚尖微垫,大有她一开抢就跑的架势。
“你活那么久居然不知道。”
另一边的晴双和玉之皊也看了过来。
烟槐哭笑不得,道:“只是好奇而已。”
又轻声道:“什么活?我早就死了。”
庆生震惊,嘴巴都忘了阖上,马上反应过来,一根手指试探着触过来。
是实的。
“你骗我。”
“谁告诉你鬼一定碰不到?”烟槐叉腰,撇开脑袋气道。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凑了过来,拿着根糖葫芦,颗颗饱满朱红,瞧着馋人实在。
烟槐愣了,刚刚玉之皊手上是空的,庆生问他说不喜吃甜腻。
所以这是他刚去买的。
她没想到玉之皊会专门给她买一个,出乎意料得很。
玉之皊拿着糖葫芦的手指有些僵硬,她怎么不接下?
“吃么?顺手买的。”
晴双没有说话,她才从烟槐是鬼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她再清楚不过这根糖葫芦是什么时候买的,之皊是为烟槐买的。
烟槐接下糖葫芦,小嘴含上一颗,然后从签子上取下,脸颊涨得满当当的。
平时古灵精怪的姑娘,此时。笑得傻里傻气。
其实,玉之皊在把糖葫芦递出去的那刻就后悔了,他和烟槐相识不过短短数日,这般行为似乎有些冒昧。
但手已经伸出去,覆水难收。
还好,她接过去了。
少女吃得很开心,第一口下去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我以前也吃过的,许久未吃,原来是这个味道。”
她凑到玉之皊身旁,眼睛弯弯,像天上高悬的明月,笑眯眯道:“谢谢你!”
说完蹦蹦跳跳走到前头。
日照高空,烈阳正盛。一阵撕心裂肺的苦喊声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我可怜的儿啊”
“他含冤而死老妇我心有不甘哪”
老妇人趴在白布盖着的架子旁边,面对县衙大门额头磕地,一声比一声凄惨,地上上斑驳血迹,围观无人前在意,都是在看热闹。
烟槐不禁感叹人性之冷漠,连她这个鬼都不如。
晴双自知历练的根本在于亲身经历,和玉之皊对了一眼,于是率先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探问道:
“大娘。”
老妇人听见有人在喊她,连忙想抬起头,但老人家身体不好,大太阳底下跪那么久,早就是强弩之末,刚回了个字就晕倒在地。
周围人群哄然而散,县衙门口平静下来。
晴双扶起大娘,素手放在其额头上探看:“还好,只是中暑导致的晕厥。”
“这些人心可真冷。”烟槐蹙眉,庆生少有地附和道。
玉之皊看了看周围,提议道:“这里人对他们避之不及,不如先找家医馆给她照料一下。”
—
周大娘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馆,身子想坐立起来却毫无气力,挣扎了一会又倒了下去,声音惊动了同房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真个花颜月色,看就像大户人家里娇生惯养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