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几天后夜晚的舞会上,阿法那西耶维奇带着云寻出席,由于女孩谢绝了舞伴的邀请,他只能另寻美人。入会当天站在他身侧的芬兰美人典雅温和,云寻从她身上感受到独立与自持,拥有着哪怕作为一个陌生人也想与她亲近一番的气质。
然而云寻的目标并不是交际,姜丞柠的一项任务任务让人不得不来插一脚。
“不要乱跑。”阿法那西耶维奇低声嘱咐着身着米色长裙的云寻,转而以幽默含笑的语气和女伴说话。
为了及地裙摆烦恼的女孩瘪了瘪嘴,平整的眉心如一块初生的雪,看起来她没有困扰也没有思考。阿法那西耶维奇为限制自己动作而不加商讨地把自己装扮成乖巧淑女,虽然没有露背露肩,脖颈的肌肤也由柔软丝绒的颈链遮掩,丝绒颈链中穿过白色绸缎,绸缎在颈后打结,但及地的下摆给自己的行动添了不少麻烦。
舞厅明亮得柔光四溢,招待宾客的桌椅上所摆放的点心样式考究,连门口签名档都用暗纹丝绸打底,脚下画着繁复纹样的地毯厚实又美观,丝绒布料桌布的边角缀上淡金流苏。
细细打量这一切,每一处敲下一块色彩都能在拍卖会上炒个添加,云寻悄悄往人多的地方挤,在谈笑的人群中躲开阿法那西耶维奇一心二用的看视,他从与芬兰美人的得体的笑言中回过神来时女孩已经不知去向,心底大喊糟糕,却因挽着自己手臂的舞伴而无法脱身离开。
所有的通道都铺有地毯,避免鞋跟敲打出突兀的声响,小声温和的交谈、琳琅拥撞的灯光,一切都如美满摇篮曲中唱出的句句安详,哄得人直想睡觉。云寻倚在二楼的柱子上往下看,柔顺的浅木色长发在脑后盘成团丸,几缕碎发乖巧垂在脸颊两侧,她摘了银叶的发箍捏在手里,视线放在一楼揪紧了每一个地方。
姜丞柠作为一个暗杀者所接手的任务大不相同,哪怕她行事有两年之久也未必能做到事事绝对在掌控之中,信息时效的偏差很可能让她陷入危险境地。云寻对舞场并不感兴趣,只是对阿法那西耶维奇身边的芬兰女人多留意了几眼,她把二楼和三楼来来回回绕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出入成对的舞会上脂粉香气混着香水味依依不舍地黏在衣服上,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枯燥而乏味,一轮跳完后他满心期待着阿加莎为他选的舞伴被别人拉走,在愿望实现后他转身松了口气。
直觉告诉他,这儿有个熟人在晃悠,眼睫触到空气纤尘时捕捉到了雪粒感,清凉而干冽的单薄危险潜伏着。
“虽然这不关我事,但现在姜未必能杀得了他。”云寻靠着栏柱,不回头就知道飞廉站在身后,唯一自由的风具有无可避免的力量和威胁。
飞廉也很体贴地提明了云寻正在思索的问题:“你是打算拉走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阻止姜丞柠?”
“边看边定吧,先得找到她。”云寻找遍二楼而没有找到姜丞柠,一楼灯火明亮而且不利于逃跑,脑内一根神经一条,她让飞廉去找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休息室。
以防万一才需要做到这一步,云寻还不认为姜丞柠愚蠢到近距离接触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在封闭的别人的领地里……啧,麻烦!
视线从人群一端游走,忽而一瞥连着心底一噎,熟悉的人撞入眼帘,哪怕他收敛一切狡诈本质和可怖事实,云寻仍能在这层炫目柔和的光影中认出他:现在的坏人拾掇后都长得都这么好看吗?
抠造型的人大概是挖了半罐发蜡上去才把那一头过长的头发完美定型,黑领结、剑领单排扣和翼领白衬衫,她看不出来陀思妥耶夫斯基到底有没有穿马甲也不清楚黑色礼裤有没有带腰封。
地下组织头目在人多且杂的舞会上举起一只高脚杯,紫红酒液晃动着吻上冰冷的杯壁,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