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也是了,他是位花着心思想赚人钱的家伙,又不用往外掏钱,自是半点不心疼。现在这经线的买卖越来越不好做喽,不过他的老套路今日还是派上用场了,往日他能赚上百两那他开口的要价就会是数千两,美名其曰:自己这些经线均是按色按量标价。
他心中计较着,今日怕是能狠狠地宰上一笔!往日里哪里去找如此合适的冤大头?急不可耐的搓着手,就等李嬷嬷答应。
不想这时屏风内忽而传来了一道温柔女声,“你带来的这些经线并非今年所制,颜色品质也比不上京城店内漂亮,精美的绫罗,甚至连益州的锦都比不上,如此狮子大开口,心,便不慌吗?”
“你口口生生说自己是个老实本分做生意的普通商贩,这等欺诈行为便是你口中的本分吗?倒是有趣。”
耳朵里扎实的被斥责堆满,李素庆脸上笑容一僵,但他马上开启了死皮赖脸不认账模式,“不知姑娘何出此言呀?”他根据嗓音推断这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晏家小姐,让她讲准了李素庆倒也不怕,毕竟传闻中这位是个草包。
【好家伙,真死猪不怕开水烫。】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势必将骗人坑人进行到底是吧!】
【和他丫的对线,最烦这些个黑心商贩,嘴上说的好听,结果专门坑骗我们口袋里的钱银。】
晏昭清微微一笑,伸出手向摆在地上的货物们指去,眉目盈盈,她道,“你用来铺地的绸缎内侧沾了不少灰尘,似乎是从经线团里落下来的;而其中墨绿的经线们看上去雾蒙蒙的,纯粹高洁的颜色变得有些黯淡无光,它们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和美丽,再者它的尾端和边角处均有磨损,似乎是非常陈旧了;如此,不可能是今年制作的。想来,你必定是在一批品质较好的货物中掺杂了一些积压已久的旧物。”
晏昭清的语气温和而自信,仿佛她说出口单就是事情真相。
李嬷嬷还没从自家姑娘的言语里反应过来,这会儿听了,立即随着晏昭清的视线行动起来,她蹲下身子翻看着摆在地上的经线,惊讶的发现其中当真有几团有些旧,甚至在丝线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从经线的质地和颜色上看,混在一起的有一部分很明显是很久以前的东西,而且似乎是在存放过程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的污染,故而造成了部分损害。】
这位主顾的眼睛实在是太毒了,那等细节也注意到了?
这完全出乎了李素庆的意料,人彻底吓傻了,他从商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可像这般厉害的主顾他当真没遇到过啊!更是位他得罪不起的贵人,要是一早知晓人如此厉害,就是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是不敢在人面前造次的呀!
李素庆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开始有些慌张了,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一下子蔫了,心里跟有人敲鼓似得咚咚响,自己嘴里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嘴皮子不听使唤,直哆嗦。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贵人满意,尽管李素庆想让自己冷静,想为自己开脱,可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没讲出来。
“怎得?不说话了。是觉得我在故意找你茬,找你差错吗?”
我滴亲娘嘞,他哪里敢是这个意思,李素庆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不敢,就是借鄙人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想……”紧接着话锋一转,他大大咧咧的跪地求饶,声音喊得格外洪亮,“还请贵人大人有大量,宽恕小人!”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此等丧尽天良,没皮没脸的事情,还望贵人宽恕……”
晏昭清打断了他的发言,“我这儿的以物换物,从一开始便讲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