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哪有十几岁的小孩……要吃那种苦。
她当年把手链寄回给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很恨他吗?恨他食言而肥,没有说到做到。
他几乎说不出话了,百年之后他想象不出自己该怎么面对她。这些放在无名墓碑前的花,又到底能不能送到她手里。
他在风中萧索地注视着墓碑,比死人更像孤魂野鬼。
最终他弯下腰,将花放下,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希望你喜欢。”
“其实我更喜欢四年前十二月三十日,狛枝那智死亡的案情报告。”
懒懒散散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来,穿白卫衣的高挑女性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久,夕阳在她背后灿然地燃烧着,血红色的光让人目眩神迷,她几乎是逢魔之时出现的鬼怪。
但鬼怪走上前来,插到他们三个中间,弯腰从花束中抽出一只向日葵,捏在手里把玩。
“花很漂亮,我收下了,之前那句话不是玩笑。”
她转过身,和三个人对视,当年圆润的五官现在更锋利了一些,那双黑色的眼睛倒映着夕阳亮得像有火在燃烧。
她嘴角勾起来,像晒太阳的冷血动物或是伺机而动的猛禽,生疏客气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