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不是最坏的。只是再也没有了对这个世界感知。
“是啊，她没事了！”龚婆婆跟着嘴里念叨了一句，说不出别的。
“婆婆，我们回去吧。”小鬼说的是“回去”。
说完难过又开心——她换了个家。
以后再也会不去以前了吧？那个她醒了，她便再也不能顶着那张脸去享受那一家的爱……
那一切也将再与她无关，至于她今后会怎样？谁又会知道。
她得和龚婆婆相依为命，无论婆婆是否愿意。她只要这样，不然还能去哪……
龚婆婆仍然笑：“走，回去。”她说。
小鬼却差点哭出来。
“婆婆你说我还是不是我？”她小心地问道，却并不是为了得到答案。
——只是想要一点安慰。
龚婆婆摇头浅笑，并不作答。
“那个不省人事的我是谁？”小鬼故技重施继续问了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只是想寻求安慰。
“婆婆，你说那个她会不会死？她要是死了，我呢？”
龚婆婆没停下小脚下慢悠悠的步子。
小鬼大叫一声：“婆婆！”
“哎！”龚婆婆大声回应，停了片刻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小鬼：“婆婆聋，听不大清楚了，你慢些说”。
小鬼倒抽一口气，没了脾气。耷拉着小脸，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顿了顿又认真道：“婆婆，我会消失吗？”
龚婆婆笑。脸颊上干瘪的皱纹也自然耷拉下来。假装认真思考了一番：“你帮婆婆端个小凳子出来……”话没说完也发觉不对，改口：“算了。”一屁股坐在了院子的台阶上摆手示意她也坐过来。
小鬼跟过去并排坐下。
“这人活着都是命，她有她的命，你……大概也有你的命！”
小鬼去了云里雾里，暂时弄不明白：“命？我的命，是什么？”
龚婆婆说：“婆婆也不知道哟，要你自己找。”
“我自己？怎么找啊……”小鬼还是很疑惑。
“反正你试试看就对了！”龚婆婆话说的意味深长极了。
把废话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龚婆婆笑，小鬼也笑，两人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