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君宜已然泣不成声,不住地点头。
谭世运扶起女儿,拉起袖子,擦过她的眼角:“好了,不要哭了。忘记易安同你说过什么了吗?他从小最不喜欢看你哭,他现在一定也在某个地方看着你,不要让他担心了。”
谭君宜努力收起泪水:“谭谭不哭了,爹爹也不要哭好不好?”
谭世运似乎是突然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也没能控制住,故作无奈似的一摆手:“唉,爹爹只是舍不得谭谭,谭谭一定要平安回来,好吗?”
谭君宜勉强挂着笑,郑重道:“好。”
太阳的光,偏移了一周,谭君宜整理行囊,心中坚定,也忐忑。
这将是一条不归路。
她离开之时,余翠陌哭了。
她很少当着女儿的面哭,最近却似乎破了例。看着让谭君宜的心里,一阵阵生疼。
别回头了吧。
谭君宜拉起马绳,掉转马头。
她深明自己要去的是何处,那个地方,实在太有名了。
宏教的所在,宏城。
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
她想报仇。
面对的,却是宏教的教主宋铭劫。
一切该如何进行,她并未想好,更不敢想。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十数日颠簸,她带的盘缠足够,没受过什么饥冻之苦。
谭君宜初入宏城,那里的热闹,人声鼎沸是她从未见过的,远超京城。
她到来时,城门也未设有任何查询来人,管理进出的关卡。
不论其他,单是这气度,宏教教主便是个奇才。
谭君宜想做的一切,第一步,一定是先近得了宋铭劫的身。
她寻了一处僻静角落,从行囊中拿出男儿衣衫,迅速换上,又摸出几锭金子放在身上。
嘴角微微一勾,据她在京城呆了那么久的经验而言,一座城中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无非两处,一处酒馆,一处妓院。
她,便要学着,去逛逛窑子了。
果然,那被装饰得花红柳绿的楼下,行人络绎不绝,纷至踏入。
谭君宜混作他们中的一员,一进门,便有一群姑娘簇拥过来。
东摸西摸,谭君宜下意识想护住前胸,却被一个姑娘娇嗔地拍了下:“哎呀公子,头一回来吧?别害羞啊,一回生,二回熟!”
谭君宜的确是第一次来,也没想到窑子里是这副光景。
以她大小姐的印象中,窑子顶多是个多些烟火气的酒馆。若是需要女人,再与管事说,找人陪酒,或做别的事罢了。
谁想到,这里的人,这么主动开放?
谭君宜这才刚一进门,便被搂搂抱抱的,况且还是被一群女人搂着,这感觉,她从小都未体验过。
谭君宜挣脱开那些姑娘的手:“不好意思啊,本小......本公子对这些青楼规矩不太在行,烦请姑娘们和管事嬷嬷说一声,我想见这里的头牌。”
那姑娘一声嗤笑:“这位公子,我们宏城‘醉花阴’的头牌幕遮姑娘每日那可是求见者络绎不绝,就连此处的常客都不一定能见到她。公子您初来乍到,口气不小嘛?”
谭君宜不说二话,从怀中掏出两锭黄澄澄的金子。
那答话的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正想伸手去拿,谭君宜一个闪身,她便跌了个踉跄。
“想要的话,就带我去见那个什么幕遮姑娘。你只需带我去,剩下的事无需你插手。”
那姑娘只犹豫了片刻,便见那管事老鸨满脸横肉地走来,拉过谭君宜的手,笑得脸上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