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知道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不过两个时辰她总还是待得住的。
何况能做出这么蠢的事的人是谁她都不必猜。
把她关在这里,出一口恶气,又能如何呢?
在她被饿死冻死之前是一定会有人来找她的。
她走入屋内,里面又黑又乱,木质椅柜上尽皆攒了灰,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正当她想将就着找把凳子坐下却听到一阵木头摇晃的“咿呀”声。
她猛地站起:“谁?”
周遭无人。
细听,隐隐地却还有些“吱吱”声萦绕着,在那安静而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醒目。
谭君宜心中微微一震,一种令人恐惧的回忆与猜测一齐涌上。
她略微颤抖着低下头,却见到裙摆之下,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正蠕动着,啃噬着她的衣衫。
若隐若现摆动着一条细长的尾巴,耷拉在外。
谭君宜勉强还站着,也能算作是不敢坐下。
那小家伙正要往谭君宜裙摆里钻。
她也顾不着什么形象了,用尽全力跺脚。
那小鼠终于分明地出现在她眼前。
灰色的,个头比她曾见到的还大。
谭君宜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多年没有见到鼠了。
当她如今再次见到,挤压多年的恐惧如熔岩般喷涌而出。
她强自镇定着。
她不可能伸手去抓,只好摸出一根银针。
她头一回用这个对付动物。
但她还未发出,却见到周围,废弃的物什周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地出现,围着她。
她一时间神情恍惚,别说发银针了,连视线所及都觉得世界在旋转。
许多小东西都精瘦精瘦的,显然是多日不曾吃过东西了。
谭君宜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些酸水在口中,愈发让她虚脱,无望。
小鼠们都在她身旁,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即使它们那样小,在谭君宜眼中,却已露出了如猛兽般贪婪而狠辣的眼神。
她不禁跌坐在地,再无力站起。
那些鼠还真是有些人性,都是欺软怕硬的。
谭君宜恐怕要把毕生的勇气都支配在此了。
她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却在此时此刻,想起了一个人。
他曾对她说,发暗器不需要多少力气,只由心,由脑控制足矣。
她强自集中心神,盯紧一只在“众鼠”中间的一只幸运儿,鼓足气发出一根针。
出奇般的银光一闪,那针比鼠动得还快。
只那一刹那,它便倒下,流出一些殷红的血迹。
那些鼠虽没有什么意识,却仿佛也知道敌人杀死了它们一个同伴。
也许是生来冷血吧,它们都退离谭君宜些许距离。
她暗暗松了口气,但她也知晓,她没有那么多银针可以杀死所有的鼠。
果然,过不多久,那些鼠,那些让人看着全身发麻的小东西,又在谭君宜周遭,四下跳窜。
这回它们似乎知道了要快速制敌,迅速攀到谭君宜身上。
她也未能想到这般快的,它们便猛然“突袭”。
她本想用身上的银针再拖延一阵,但她更明白暗器对于这么近身的“敌人”是不受用的。
她只觉得身上爬过许许多多的东西,撕咬着她的衣衫。
猛地,脚踝处一阵生疼。
她不禁叫出了声。
发疯般地奋力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