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模一样。”净渝温情不再，冷冷地注视女孩儿，“仙身殒灭，骨肉不存，六魄消散，我连你一丝精魂都没捞回来。”
女孩儿呜呜呜呜的哭起来，控诉着净渝的恶行。
“师父，你为什么不来救救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撕心裂肺哭起来，尖锐的音嗓响彻云霄。
风狂哮着，它不甘，怒斥净渝为师不尊，低低的花草也随之泣不成声，亦扯断了净渝紧绷的那根弦。
“呵。”净渝微扯嘴角，冲向女孩儿，蹬地凌空往女孩儿心口刺去，“因为你不配。”
“女……女君……”
净渝竭力抑制住自己去看那双像极了的双眸。
女孩儿说得没错，那双带着痛苦，怀疑，挣扎，恐惧，绝望的双眸，和她的舒意临死前，是一个模子印刻出来的。
以至于她常常把明珂当作舒意。
但她心里明白。
明珂不同，她身上背负着九尾狐全族上下的血海深仇，她要成长。
“你不该来这世间，乖……师父……师父送你去轮回！………”
净渝自舒意死后，做事向来无遮无拦。
管什么佛祖！顾什么万鬼！
舒意是她那段痛苦乃至绝望的过去，是臭名昭著的开端，是拽她进无尽深渊的那双手。
“不该来这世间的是你！！！”
净渝发了狠向虚无缥缈幽灵般的女孩儿身上捅去，女孩儿发出悲戚长叹。
“……我就知道。”
女孩儿松开了明珂，握住了插进心口的匕首，尖锐的冰冷的刀泛着寒光。
“我……”净渝愣愣地望着女孩儿。
女孩儿深不见底的眸中流下两行血泪，绽出一抹笑容，就如千年前她看到净渝一样:“算了……舒意一向乖巧………是不该惹净渝姐姐生气的……”
“道与情……你一向是选择道的……”
“舒……舒意？”
净渝全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孩儿。
不可能，她绝对没杀错人，绝对没有！
净渝顿时失态。
在灰飞烟灭之际，女孩儿笑着抬手欲碰净渝的头。
“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我本想……再见你一面……再唤你声……姐姐。”
女孩儿终究是没有触碰到，长叹一声颇为遗憾的和净渝道了别
“日后……若能……轮回……愿……愿能做亲姊妹……”
女孩儿化为一抹青烟，氤氲扭扭捏捏往上散去。
“我不恨你，也不怨你。”舒意化作初见净渝的模样儿，嫩黄的衣裳儿在烟里依依不舍回眸，“它日回不归山，记得在我坟前放一枝江南的杏。”
“你好好活着。”
你好好活着。
净渝久久晃不过神来，她呆杵在原地，任凭心思千百回转。
匕首“砰”的掉落在地。
黑影消散，血水渗满了地，浸透了净渝的心。
“……女……女君？”明珂好奇地眨眨眼。
明珂起初惊慌失措，随后发觉黑影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困着她，不让她出来，于是放下了警惕，一个人在里面绕着圈子。
明珂在黑影里什么也没看见。
黑影逐渐消散，她听到净渝撕心裂肺的声音，睁眼便看见净渝跪在血泊中。
“这是哪来的血水？！”
净渝双唇微动，并不回答。
明珂不经意间瞥过宝殿大门，突发觉大门不知何时竟已悄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