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若双十不嫁,或者放弃嫁人,可一生侍候月神,直到身死,死后也只能葬入月神殿,受后人供奉。
赫连漪一身白衣出现在祭祀台上,整个草原上的花都黯然失色。她随着鼓乐声跳起舞,祈求月神赐予族人福泽安康,一舞倾城,如同天女下凡。
南宫睿在草原上为她吹箫,她为他跳舞。
赫连漪知道她一旦跟他走,赫连整个家族再无赫连漪。但那时,她愿意跟他走。就算不是王妃,只是陪他到老也足矣。
只是......单纯美好的异族女子,没等来她所畅往的共白首。
……
初夏,他成亲当日,沿街的凤凰花开得火红,远远望去整条临安街如同被红玉镶嵌两旁的锦带,蜂蝶穿行其间好不热闹。
文府外,爆竹串噼里啪啦地夹着铜锣声响完,馨荣公主带着要好的几个郡主在外大喊催着快点把新妇送出来。
府门缓缓打开。
文书祎把文书暖背出文府。
“你好好待我姐姐。”
文书祎年纪尚小,虽人微言轻,但作为她的嫡亲兄弟,他要听到这个男人的承诺。
他得让南宫睿知道她有兄弟,他会长大,她的弟弟迟早有一天会功成名就,会护着姐姐。要是有人欺负了姐姐,有人为她出头。
“嗯。”
他淡淡地答道。
文书祎当他同意了。
如果有其他的选择,他姐姐还会不会嫁给眼前人。
他们的命运为什么要被人做主?
文书祎不得不长大,长成一棵大树,让根系破开院墙,茂密的枝叶投下一片绿荫,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还没学会当男孩的人已经努力去成长一个男人。
他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只记得兄长的敦敦教诲、姐姐的各种包容、外祖父母的千般照顾。
如果......有一天他不要姐姐了,只求他别欺负她,把她完完整整地送回来。他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府邸,可以做姐姐的靠山。
……
当夜,他留她一个人在新房坐了一夜。
她等他回来,他告诉她,她手里的那纸婚事原本是书给他心爱的女子,它并不属于她。这一切也本该不属于她。他们之间的一切只因一道旨意。
文书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从这里逃走,回到没有繁华却还能自由呼吸的北边。但是她不可以,她还有弟弟。
当南宫睿将合卺酒递给她,文书暖低着透含了办天没掉下来的泪倾然而下,她仰起头,打翻了他手里的酒杯,然后赤脚就跑了出去。
夏夜凉,她一个人躲了起来。越是狭小无人的空间,她就越心安。她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心里和哥哥和母亲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只想缩在这个角落里。她害怕极了。她会不会和她母亲一样熬过半生,然后死得不明不白。
阿祎还没长大呢。
母亲将他们托给了兄长,而兄长为兄又为父,兄长死了,兄长又将嘱托她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子时过,南宫睿才差人寻她。
府里的人找遍了都没找到人,安顺和安和来报后,南宫睿才出了婚房和大家一块儿寻。寅时三刻,他在废弃的梧桐苑里的屋子里找到了她。
不慎弄翻了廊上那盆碗莲,湿了半身。此刻她浑身冻得发抖,窝在原来养狐狸的竹笼边低低哭泣。自从兄长去世后,她就已经学会了如何不掉眼泪。
“回去。”他蹲下来。
“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她带着哭腔道,“我想娘亲了。”
南宫睿一把扛起,她不哭不闹,任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