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扔进婚房床内,慌乱地拿被子将冷得打颤的她裹起。“以后你好好做你的睿王妃。她死了,我忘不掉。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位子。”
“睿哥哥你从前不是这样。”
她第一次那么害怕。他似乎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从前是哪样?要不是你,她会气急病重?你无意害死的人就不认了?文书暖你和逼死她的那些人都一样,自以为是地善良高尚,害起人来却又装无辜。你只要哭一哭,他郦北辰就会无比心疼。我不是他,你这招对我没用!”
一字一句他早就将她定了罪。在他心里,她是一个罪人,一个害他与心爱的女子阴阳相隔的恶人。面对他的厉声急色,她沉默了半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良久,她才定了神开口说话。
“我从来都不知道赫连姑娘的存在。我知道娘娘和娘亲只是在我们年幼时随意起的想法,你我并无定婚事,行六礼。我要是知道您心中早有所属,我就算求姑祖母将我随意指了人家也不会让你为难。我的婚事,我本就不期待。我没有母亲,又带着幼弟,有人肯娶我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敢对睿王殿下有奢求。”
“若有早知,何必今日。”他转身,“回门事宜交给安顺。以后安和跟着你,府中大小事宜他会教你如何处理。”
比起伤心,她更多的是懵然不觉的恍惚。她做错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世界就这样变了天,曾经比亲兄妹还要熟悉的两个人竟然一日成仇。
自那日开始,或者更早,司命君的笔灵洋洋洒洒写了的那些画本子已经有了生命。以人间为舞台,一场场戏开始上演。
他们慢慢走入了纸上描绘的故事。入了局,应了劫,解了缘。梦里的那座山,那座殿,那只红狐狸,依旧夜夜出现在她的梦里。那个梦在无数个夜里徘徊,它似乎想要告诉她什么,然而每一个梦是完整。
人间作戏台,鬼神来唱戏。
天狼现,杀戮起,天下乱。
遇涂山狐,乃成王之兆。
也许在很多很多年前,一切都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
她,不甘心。
不甘心背负他人求而不得的埋怨。
这夜,梦里女孩望着满天星辰,笑问一个模糊到看不清身量看不清脸的少年,“那颗星星看起来最笨!你知道它叫什么?”
“玉衡星。”
“对哦。所以它最笨啊。和你一样笨。哈哈哈哈......”
从文家回门回来,他就让人把梧桐苑打扫干净,把她的东西都搬去了梧桐苑。安和也一并给了她,协助她料理王府的事务。
不久,成婚当日两人不和,洞房花烛夜就分房而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次日,馨荣公主就闯入府,质问他四哥为何欺侮妻子。
第二年,漠南王世子带赫连淇来大晋,将她献给大晋。
南宫睿娶她做了侧妃。把许给了曾经许给赫连漪的承诺一一兑现了。
文书暖因染了风寒,病得起不了身,无法前去。她哪里能想到自己病了一场,府里又多了一个姐妹。
那夜,南宫睿陪漠南王世子上若华楼看长安夜景。南宫睿低头就看见了文书暖,带着白芷和安和停在一旁的糖铺子外,等人叫木牌的号子买糖。
不知是谁家的孩童喊了声“暖姐姐”,漠南王世子闻声望去,仅仅一眼就不敢置信地呆了,半晌都没回过神。
漠南王世子突然转身往木楼梯冲去,径直下了楼,直冲隔壁糖铺子。
南宫睿赶紧追去。
“世子,您寻何人?”
“神女殿下,真是羲和殿下。本世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