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离江西很远,小雀儿带着许猜猜水路陆路都走了。
路途上小军阀混战不停,甚至有一次在混战中误入围堵,小雀儿带着许猜猜没办法大施拳脚,而且面对手/枪榴弹,异人也成了普通人。
她只好掏出屋爷给了左轮/手/枪,利落地给了两枪,才逼退这几个以为她们是弱女子想要强/奸的小兵。
逼退之后,小雀儿学聪明了,尽量不往人群聚集地跑。再加上许猜猜的身体,需要时不时休息,大概花了一个多月才赶到济世堂。
她们灰头土脸地站在济世堂门口,此刻已经黄昏,街上人已经少了,来抓药的人却没一点没少。
正要往里头走,猝不及防被一个女孩撞上,幸而小雀儿下盘稳,护着许猜猜摇晃了几下,抬头瞧见了摔了一屁股的女孩。
两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耳朵内:“端木兄,不要伤了这孽障的性命!”
“我尽量!”
此人正是端木家的大小姐,济世堂堂主亲传的高徒——端木瑛。
端木瑛咕噜从地上爬起,她天生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但确是看重病人的医生,这次的确是有些肆无忌惮了。
她赶紧去瞧人有没有事,豁然抬头,着实吓了一跳——呀!好黑的人!
端木瑛年纪小,看过的病人可不少,一眼看出这是中毒留下的黑,再一转眼,哟呵!这位脸白得跟死人一样的也病着呢!只是这一黑一白,着实令人看不过来。
她饶有兴趣地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她觉得自己这短暂的从医生涯里出现了两个值得攻克的病例。
跟上的济世堂堂主想起一个月前陆老太爷的电话,指定要治一个小女娃,描述了下她的样貌,还是老一套,说是治疗费他全包,要好好的治,也要治好。陆老太爷心善,这种事不是没干过,于是上心等了几天,见人迟迟没来,也就渐渐忘记了。
这回乍一见,立马明白这就是陆老太爷请求照看的人。
小雀儿从衣服夹层里掏出陆老太爷的推荐信,在怀里太久,已经有点皱巴巴了。端木瑛手轻巧的一捻,一目十行,双眼亮得发光。
“就治你?”她抬眼瞅了下小雀儿。
小雀儿摇摇头,双手刷刷比划了一下。这是手语。
端木瑛看不懂,心里开始担忧将来与病患的沟通问题,有嘴的都讲不清,更别说是讲不出话的人了。
脸色苍白的许猜猜翻译,话语有力无气:“她说两个都治,前段时间攒够了大洋,终于可以带人来治病了。”
端木瑛颇有兴趣地“哦”了声。
小雀儿有些认死理,在许猜猜的强迫下看过一点书,觉得滴水之恩就要涌泉相报,经史子集都粗略看了看,许猜猜要她特地收集的《新青年》杂志也没事翻了翻。
在翻译下,端木瑛畅通无阻地和小雀儿进行了交流,堂主也安置好小雀儿和许猜猜,就住在济世堂附近,大洋嘛,也照旧收。并非是他贪钱,而是这姑娘在听说陆老太爷的嘱咐后,硬是要付,没办法,你我各退一步:济世堂帮忙找房子,租金减半,但医药费照付。
小雀儿和许猜猜安安心心在这住了下来,端木瑛也和她们打下了基础的友谊,时常跑到她们的屋子里坐坐。
许猜猜在书桌前拿着钢笔,时而转头看小雀儿的手语,将表达写在信纸上。
端木瑛探头去看,只看到“之维师兄”四个字就被许猜猜挡住。
许猜猜说:“这可是隐私,不能看。”
端木瑛觉得稀罕,虽然她对西方的医术更感兴趣,但也知道一些新思想,其中就有“隐私权”。她没想到,许猜猜这样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的病秧子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