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刚才可看清楚了，你是帮小雀儿写的，你见得我怎么就见不得，她可不会介意，”她拉过小雀儿，亲昵搂住她的脖子，“是吧！小雀儿，你给谁写的！是不是哪里的小男友……”
小男友……小雀儿摇摇头，那可不是什么小男友，而是高高大大，一手□□就能把她劈得焦黑的天师府高徒张之维。
上次许猜猜写信问家中两个小孩树生和玉声生活得如何，信顺利来到家中，过了半个月才被下山打扫的树生发现。
他们现在住在龙虎山，但树生十天半个月都要下山收拾一趟，就怕她们回来了家里不干净。树生认识点字，高高兴兴拿着信念给妹妹玉声听，好巧不巧，张之维路过，也凑过去听了听，于是树生的信和张之维的信一起寄了过来。
他和小雀儿已经互通了两次，一次道歉，把在寿宴上削掉头发的事情又说了一次。小雀儿回过去，她现在不生气了，而是也和他一样道歉，那次在龙虎山拿枪威胁田晋中，是她不对。
她并不是那种会对任务对象道歉的人，只是出于考虑，认为两个小孩需要张之维照顾，不如就多挣点好感。
不是很真心，有些世故，但无伤大雅。要是她的心真的如赤子般善良，早就被别人拆骨入腹，活不到今天。
张之维接到信后，咧开嘴笑了，又写了第二封。
被端木瑛看到的就是小雀儿回的第二封信，信中张之维回忆在寿宴上的演武，问她是如何想到这样化解他的招数。
小雀儿不藏私，老老实实地边回忆边让许猜猜写下，端木瑛就来了。
端木瑛从许猜猜手里抢过信，许猜猜含笑瞅了眼小雀儿，见她没什么意见，就让了。
她仔仔细细看信，上面没一句情话，着实让端木瑛扫兴。可她注意到一个细节，许猜猜写的字很漂亮，只是有些字缺胳膊断腿的，不是忘了这笔就是那笔。
“字还得多练练。”端木瑛把信还给许猜猜，这才想起正事，例行公事给她们把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进入立冬，端木瑛却越医越不对劲，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她无奈地蹲在地上，捡捡在晒着的药材干，唉声叹气，就算是性格有些冷淡的小雀儿也看出来她在烦恼。
心里带着疑问，小雀儿走到她旁边，也蹲了下来。
她的肤色经过药浴淡了点，五官也越发清晰，端木瑛看过去，每见一次，心里都会感叹。她见过不少人，知道小雀儿的好看，甚至好看得过分。
好看不是件好事，世道艰难时，美就是原罪。
端木瑛初初接触时觉得小雀儿面上太冷，接触久了，就觉出这人身上的一点天真无邪和聪慧来。
有多天真？对熟悉的人，天真到糊弄两句就信了。端木瑛知道，这是对她的信任。
她武艺也高强，在外人眼里不爱说话，装出冷酷的样子就能吓走一群人，不会有人想着来糊弄她。
有多聪慧？学东西学得快，一点就通，头脑也转得快，别人的歪心思藏不住。
小雀儿比划着手语，端木瑛最近也能看懂手语了，无需许猜猜的翻译就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你在难过什么？
“没难过，”端木瑛手上动作没停，低下头继续挑挑拣拣，“就在想你们的病。”
——治不好吗？
小雀儿眼中出现一丝担忧。
端木瑛：“你之前已经处于半死的状态，因为觉醒了炁，又及时拿到了解药，留了一条命。以前至多只有十年寿命，现在只要治治……”她的声音低下来，又一次感到不能医好病人的无奈，“我不能保证你能活到老死，但是能再多十年。”